如此說道。
“噢!天呀!這個白痴是誰,麻煩把她丟出去好不好,誰都清楚豬是住在粉紅小屋裡,沒看過飛天少女豬嗎?沒童年的一群……”豬。
姓孟名其赫的“小鬼”沒機會說完最後一句話,排行老大的“龜女”喬品真先給他一記轟天火鍋蓋,而處於他下家的官名芹則橫拐肘子一頂,一臉不屑地輕嗤一聲。
當然,他的“豬朋狗友”童乃風則一掃斯文,不客氣地在桌子底下給了他一腿,一點也不在乎他會不會因此殘廢,反正幹這一行有職業傷害保險金,不愁三餐無著。
這是一間名為“A Plus”的搬家公司,主要員工不多,跑腿的倒是不少,上至老闆下至苦力,就這四個人還叫人看得順眼,其他的牛鬼蛇神就不用提了,省得有人惡夢連連。
在這農曆年倒數前夕,家家戶戶忙著打掃,清除舊汙垢,水桶、水管、抹布、拖把、清潔劑滿天飛,除舊佈新地準備迎接熱熱鬧鬧的農曆年。
而他們公司呢!也不甘寂寞地來個大掃除,應個景學人家撣撣灰塵,掃掃角落的老鼠屎,趕蜘蛛小姐回草叢裡過年。
只是,這四個人習慣動嘴多過於動手,任由底下一堆橫眉豎眼的大漢忙得像在拆房子,你拖地,我印個黑腳印;他抹桌,你來擦拭滴水的電插座,然後大家一起電得哇哇叫。
至於這四顆大頭在幹什麼哩?
喏!眼睛睜大點看仔細,四個人一副牌,四方桌面一人坐一邊,非常悠閒愜意地在玩撿、紅、點。
不要懷疑自己的雙目出了問題,他們的確在玩著現在就連小孩都不玩的無聊遊戲,而且還玩得十分認真,一分、兩分都計較得清清楚楚,絕不含糊。
而牌桌那堆小山……真的是錢山堆成的籌碼,由某人的小豬寶寶挖出來的賭金,從一元硬幣到五十元銅板都有,一疊一疊地疊得高高的,然後再慢慢減少。
“阿赫表弟,你手上的那張牌還丟不丟呀!我等得牙疼。”一說完,喬品真皺起眉,一副牙齦抽痛的模樣。
“催什麼催,你自己還不是慢吞吞地排牌、數牌,跟烏龜一樣慢得讓人打哈欠。”說著,他做出托腮打盹的樣子。
“我慢是謹慎,思考著要先吃哪張牌才好。”她一出手先吃掉老K,翻出紅心九收回黑桃A。
“算了吧!你再慢下去,天都要亮了。”他回頭一視,毫無威嚴的眼神震不了偷偷哈草的“清潔工”。
個性嬌小的喬品真有一張不符合年紀的嬌俏小瞼,“高齡”二十有六卻有張欺世之顏,老讓人家以為她只有二十出頭,是個“妹妹”。
但實際上她是個頭小聲宏亮,喉嚨一扯天地動,嗓門之大還挺驚人的,有如母暴龍再世,小動一根腳指頭便天下大亂。
而小她一歲的孟其赫是A Plus的工頭兼頭號苦力大將,兩人的關係說複雜又不算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有那麼一點血緣關係,在法定上的稱謂是表姐弟。
因為他們有一個小有名氣的外祖父,各自的母親是姐妹而已,不值得一提。
“羅唆,一個大男人連點耐性也沒有,像你那張臉一樣的幼稚。”真要命,牙還真有點疼。
一提到他最在意的忌諱,恨不得換張麵皮的孟其赫馬上不高興地板起瞼。“喂!別踩人家的痛腳,小心我翻臉。”
“好呀!你翻給我瞧瞧,很久沒瞧見川劇變瞼,閒著也是閒著,變個臉來娛樂娛樂吧!”翻牌、收牌,她運氣好得引來旁邊兩聲輕哼。
一張九,一張紅心A,和贏面的牌一算總和,她已經贏了三、四十分,而且這數字還在累加當中。
“哼!”孟其赫沒翻瞼,只是翻白眼,忍受她近乎傲慢的輕蔑神情。
“哼什麼哼,你大便沒通呀!趕快灌十公升過期的牛奶,包管你一路通到底,舒暢無比。”一手按著左腮,喬品真的恥笑顯得有些猙獰。
數著髮尾分岔的髮絲,她不耐煩地以門牙齧咬去那一小段叛徒,動作奇慢地梳著有些打結的長髮,斜眸一睇“便秘”已久的表弟。
晶亮的大眼配上白裡透紅的蘋果瞼,小巧的鼻頭還長了一顆不安分的超齡青春痘,不點丹朱自然水灩紅潤的菱形嘴,以十分為滿分來算,喬家姐兒算得上是八分美女,生得討人喜歡。
喬品真是個甜姐兒,至少在疼愛她的外祖父眼中,她絕對比孟其赫受寵,雖然老人家打死不承認有重女輕男的傾向,但是由這些全身刺龍刺鳳的兄弟對她恭敬有加的態度看來,偏寵的程度何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