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側。
他見嶽騰眼神湛湛,威凌懾人,不由心頭一震,暗道:這小子的功力,似乎又精進不少,真是他媽的邪門。
因他做賊心虛,深恐被嶽騰看出破綻,所以內心一陣卜卜亂跳。
黃琦內心雖是跳得厲害,但面上仍是含笑自若,道:“兄弟一則怕它傷了兄臺,再則又恐擾了嶽兄道心,怕以才凝神戒備,不敢驚動嶽兄……”
話未說完,忽聞一滌生在旁冷哼一聲。
黃琦心頭直同觸電一震,心說:原來那老鬼當真只是假裝睡著,暗中在監視於我,自己幾乎上了一次大當。
想到這裡,情不自禁的脫口說的一聲:“僥倖!”
一聲僥倖出口,方知失態,但他畢竟是異常狡黯之人,連忙將錯就錯,連聲笑道:“僥倖,僥倖,若非兄臺及時醒來,以兄弟這點能耐,真還將它沒有辦法呢。”
他這種掩飾,做得相當自然,而又恰到好處,嶽騰自然看不出來,還以為他這是自謙之話,所以當下雙手一拱,極為誠懇的笑道:“哪裡,哪裡,若非黃兄相讓,恐怕兄弟早膏了蛇吻,此種情誼,實叫兄弟感之不盡。”
雖令黃琦臉皮再厚,城府再深,聽此話後,亦不禁略有愧色,連忙偏過頭去。
他倆在此互相言談,一滌生那老兒卻在一旁低低一嘆,似在感嘆人間善惡為何相差如此之遠。
嶽騰首一望,見夕陽已經靠山,方知自己這一番運氣,足足有兩個時辰,於是喊著二人來道:“老前輩,黃兄,現在時間已不早了,我們還是上路吧。”
說罷,即當先向林外大步走去。
殺死一條大蛇,本是一件極為平常之事,三人那會將這事放在心上,所以都不以為意的向林外走去。
黃琦走在最後,忽覺觸上金光連閃,耀眼生輝,不由住足而觀,原來在那條大蛇的頸間,繫著一條小指粗的金練,此時正映夕陽餘輝,而射入他的眼中。
黃琦甚是詫異,心說:那是什麼?於是折了一根樹枝,蹲下身去,將那條金練一陣輕輕撥弄起來。
但聞叮噹連響,清脆悅耳,原來這條金練上,還繫著一塊杯口大的銀牌。
黃琦更覺得奇怪,忙將銀牌拔於地上,並仔細察看起來,只見銀牌正中刻有兩行米大小字,注目一瞧,原來的刻的是:老夫飼物,動者必死。
銀牌的左下方另有四字,刻的是:萬蛇尊者。
“萬蛇尊者”四字一入目,黃琦就一禁駭了一跳,因他知這萬蛇尊者在三十年前,乃是十魔中的著名兇人,所以一見此牌,就幾乎驚叫出聲。
據說:萬蛇尊者將天下所有巨蛇、毒蛇、怪蛇、都會鑑定,並著有一部蛇經,同時凡經過他鑑定之蛇,均分別繫上金銀銅鐵四種牌子,以供識別而且凡被掛有這四種牌子之蛇,即視為他私有,任何人也不準妄動,否則,他將視為終生之生死大敵。
這事,黃琦平常只聽人說過,哪知今天卻親眼看見,而且這條大蛇身系銀牌,必然身價不低,如今大蛇已死,不啻樹下強敵,所以憂心重重,實在難安。
忽然他劍眉斜飛,臉色一喜,暗道:我也真是太傻,只要把這銀牌埋入士中,不就得了,萬尊者只要沒看見這塊銀牌,就證明這蛇未曾經他鑑定,再則時間一久,蛇屍腐爛成泥,他到哪裡去找,這件公案不是不了了之。
想到這裡,喜不自勝,連忙潛力功力,貫於樹枝,一下一下的挑起地上泥土。
幾下子就已挖了一個小坑,正要將那塊銀牌撥入坑中埋好,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又暗暗自我罵道:我真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蛇又不是我殺的,我怕個鳥,而且我正要利用此牌,為那小子招來殺身之禍,我還埋他幹嗎?
念頭轉動之間,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空無一人,原來嶽騰與一滌生那老兒,早已走出林外去了。
此時黃琦英俊嘴角邊,又泛起一絲奸笑,連忙從懷中掏了一把常用的小刀,在銀牌反面刻著:金陵嶽騰,殺蛇於此。八個小字,然後將牌子撥蛇屍之旁。
他做完這件事,內心感到從未有過的愉快,然後轉身匆向林中走去。
剛剛走出林來,見嶽騰端坐馬上,喊著自己道:“黃兄快些上馬,一滌生已經走啦。”
黃琦點頭笑道:“兄弟小解來遲,害嶽兄久等,真是罪過!罪過。”
說罷哈哈一笑,藉以掩飾自己做賊心虛之態。
於是兩人又並轡而行,邊走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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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