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半個多月以前,在一個雨夜的叢林裡面,黃琦前來見你與傅銓兩人,先是和傅銓商議成立貴教西、北二支堂之事,後來黃琦卻邀請你在另外一邊,單獨談話,難道他不是你我所說的這樣麼?”
“不是,不是,”金鼎全搖搖頭道:“大不一樣,簡直是完全相反,如果是這樣就好啦。”
嶽騰追問道:“那他對你是怎麼說的呢?”
金鼎全又將嶽騰打量了一眼,方道:“他說你與家師經過一番惡鬥,後來你打輸啦,家師念你年幼,也就算了。那知你驀然發難,偷偷一掌打在家師背心,家師頓時身負重傷,你就乘機抓著家師衣領,硬要家師的性命,幸得他從中勸解,你才饒了他老人家一命。”
嶽騰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雙拳握得很緊。
卻聽金鼎全又繼續說道:“他還說你這人最會花言巧語,狡滑多詐,由於你搶了家師一瓶生熱保靈丹,可能會以此為證,而來誑我,要我多加防備。”
嶽騰深深吸了口氣,道:“那你也不想想,令師成名四十年前,一身神功絕藝,威震八方,黑白兩道莫不聞風喪膽,憑我這點武功,能傷得了他麼?何況那時我任督二脈尚未貫通,功力更加有限,就算我是偷襲吧,可是——”
說到這裡,略頓又道:“可是令師該是何等人物,不論經驗、機智,都非常人能及,我又怎麼偷襲得手。以我一個剛出道的年輕後生,對令師也能偷襲得手,那令師的確是太好偷襲,以他那種剛烈的個性來說,我相信他也一定樹敵不少,如果他是那麼容易被人偷襲,那他又豈能活到那麼大的年齡。”
“是啊!”金鼎全有些醒悟的道:“你這話不借,很可能是黃琦真的在從中弄鬼。”
一滌生忽然在好笑道:“我知道啦,嗨!那小子的確睚眥必報,心機也實在深沉得緊,他這是一石二鳥的作法,那小子當真是壞。”
嶽騰與金鼎全兩人,都側頭向老鬼望去。
一滌生不待兩人詢問,就自行望著嶽騰說道:“娃兒你還記得麼?當你與神君結義以後,你將黃琦介紹給他時,神君就曾當面批評黃琦心術不正,狡詐善變,把黃琦說得很慘,並向你提出警告,要你與黃琦往來,一定要多多注意呀?”
嶽騰點點頭道:“是啊!當時老哥哥是這樣說的喲。”
一滌生乘機喝了兩大口酒,又道:“當時那小子在神君面前怎敢分辯,可是卻把神君的話暗暗埋恨在心,為了要報復神君,所以就在神君面前加油添醋,說上一大堆,使你二人是非莫辯的,糊里糊塗的打上一架,最好是——”
他似是酒癮又發,又連喝了幾大口,方繼續說道:“依得那小子的心願,最好是你娃兒於氣憤之下,能將金壇主打死,一則使神君失徒之痛,而報了他自己被神君羞辱之仇;二則使你娃兒與神君反目成仇,更進而引起神君對你娃兒的報復,如此一來,自然又可扯出你娃兒的大師兄,東嶽狂生出來。”嶽騰暗吃一驚,出了一身冷汗,氣道:“哼!好狠的心,好毒的計,黃琦那小子怎麼這樣壞?”
嶽文琴在旁冷笑一聲,道:“哥,你現在才曉得呀,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麼?哼!如果你以後再和他交往,真會被他害死哩。”
忽聞洩機禪機笑道:“依情理推斷,很可能正如一滌生老鬼所說,你兩人純是一種誤會,假若金壇主仍然不信,不妨回去問問令師,反正要回去力令師護法嘛。”
混世孽龍金鼎全,也暗覺剛才好險,於是憤然說道:“好,我這就立刻返山一趟,假若家師真與嶽少俠有義結金蘭之誼,金某自當負荊請罪,袒衣受罰,如果黃琦所說是實,金某雖然非你嶽少俠之敵,但也要全力以赴,與你周旋到底。”
嶽騰明朗一笑,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你回去問令師查證,如果嶽某有一句不實,就任憑貴師徒如何處罰,嶽某均甘之如飴。”
嶽文琴笑道:“假若是黃琦造謠生事呢?”
金鼎全咬了咬牙,狠狠說道:
“那我就扭斷他小子的脖子。”
嶽文琴格格笑道:“看樣子,你這人倒還不怎麼壞,心裡也很公道。”
只見混世孽龍金鼎全回頭向常一鳴,和龐公毅兩人吩咐了幾句以後,就獨自一人,轉身大步而去。
嶽騰向常一鳴拱手笑道:“今天多承常兄勸諫貴上,此種情誼,嶽某今後自當補報。”
“好說、好說。”震江湖常一鳴,也抱拳答禮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請少俠不要放在心上。”
接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