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等在門口,當他晚上不肯離開,只是抱住她,任她又打又咬,任她將他的襯衣哭溼一遍又一遍,而他耐心十足地吻幹她的眼淚時,她竟然會以為他是真心的。
她早該記起,這個男人沒有心。
一個男人連心都沒有,又何來的認真?
可是預料中的暴風驟雨並沒有來。
他只是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冰涼的手指終於慢慢鬆開了。
他鬆開她的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說:“出去。”
她也瞪著他,自己揉了揉被捏得淤青的手腕。
他又重複了一遍:“出去。”
最後臥室門咔的一聲,終於合上了。
她走得似乎從容鎮定。
凌亂的被單,地上也是一片狼藉,浴巾、衣服、藥片藥盒散了一地。她走的時候,將水杯留在了茶几上,透明的杯壁上還掛著一圈薄薄的霧氣,卻也正在一點地蒸發變淡。
顧非宸沉默無聲地盯著窗戶。
窗外的院子裡有一株榕樹,根節盤繞,枝葉茂密,陽光幾乎穿透不了它,陰影肆無忌憚地蔓延覆蓋。
這是二十年前移植的。他當然記得,在移植的前一天,那裡只是一個大且深的土坑。
他就這樣望著外面,也不知站了多久,才突然拿起面前的水杯,重重地砸向窗戶。
“啪!”的一聲,強烈的對撞之下,水花混著玻璃碎片四下飛濺。彷彿有極尖銳細小的痛楚,從手臂上劃過,而他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早就不該再愛她。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愛上她。
父親生前那樣地維護寵愛,最後不惜動用各種手段,只為讓秦歡能夠嫁進顧家,其實他是知道原因的。
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父親瞭解秦歡的心願,所以千萬百計成全她。
而秦歡的母親,當年傾倒眾生的城中名媛,一生最大的成功之處,恐怕就是既嫁了個疼愛自己的丈夫,又數十年如一日地讓堂堂顧懷山為之著迷。
或許那是真愛。
可他並不想承認這一點。因為倘若顧懷山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