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山不死心,決定在門口死等,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大仙請回去!
下午三點,張袖兒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開始西下了。
窗外不時有人走動,他們彼此交談,聲音很快傳了進來,張袖兒本來無心聆聽,然而她聽到了“趙陽”兩個字!
張袖兒立刻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側耳傾聽起來。
“明天就是競選大會了,聽說趙陽病的很重,你說他明天還能行麼?”
“行啥呀,你沒看見上午老大夫從趙陽那出來時候的表情,上次我老媽臨終前找的老大夫,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沒救了,當時也是那個表情。”
“草,你可別咒趙陽,我這偏頭疼的毛病還是他給看好的呢!”
聽到這裡,張袖兒心中黯然,著實難過極了。
“誰特麼咒他了,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個屁,老大夫上午說啥了沒有?”
“沒說啥啊。”
“那你瞎吵吵個屁,沒準老大夫當時頭疼什麼的,他都那麼大歲數了,再說他的醫術跟趙陽比起來那是差遠了,他說不行就不行啊?”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覺得啊,趙陽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現在不是都說趙陽這怪病是因為總是逆天行事才得的麼?昨天下午村長還跟我小叔說,他說這是上天索命,災星歸位!”
“狗屁!我現在是一點也不相信李興奎了,你沒聽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唉……本來我們家這次是打算把票投給他爹的。”
“他爹沒了他,想當村長真不太可能了。”
“是啊,支援他爹的一部分人其實是支援趙陽的,說白了,他們爺倆當中少了一個都不行啊!”
“說的是啊,明天我看老趙頭是懸了。”
“基本沒戲了,趙陽病的這麼重,明天根本不可能好!”
“那就剩下那兩個姓李的了唄?”
“可不是唄,草特麼的。”
“這皇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啥時候能輪到咱們外姓人當村長啊?”
“唉,本來以為這次有戲呢!”
“最後又是兩個姓李的爭,沒勁!咱們村啊,也就這樣了!”
“誒,你說趙陽會不會是被誰算計了?”
“你是說被人下藥了?”
“沒準啊!這麼關鍵的時候趙陽突然病了,而且還這麼重,這小子自己就是大夫,又年輕力壯的,怎麼會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得這麼重的病呢?”
聽到這裡,張袖兒突然驚撥出聲,她連忙捂住嘴巴讓自己不至於叫出聲來!
是了,趙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得了這麼蹊蹺的病,沒準真是李興奎或者李堂光乾的!
我怎麼把這種可能性給忘了!
張袖兒一時意動,便想要拿起手機報警,可是剛要撥號,她的手卻又停了下來。
這樣捕風捉影,警察會相信她麼?
一定不會!
而且趙陽剛剛因為給方老四脫罪把肖明山給得罪了,人家肯定心裡有疙瘩。
張袖兒放下手機,心中更加愁悶了。
很快,窗外說話的人漸行漸遠,而張袖兒也無心聆聽了。
晚上十一點多,車子回到李家村,趙一山從車上下來,望著醫館上方掛著的那塊十分氣派的牌匾發呆。
此時這牌匾看起來不光不覺得氣派,而且還覺得陰森森的。
趙一山心裡苦悶極了。
這一天白忙活,去了兩個地方,結果徒勞無功,連大仙的面都沒見著。
趙一山甚至有些不敢進門,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守候在病床邊的張袖兒,還有莫名其妙中了邪的兒子。
屋中,張袖兒守護在床邊,而趙陽已經睡了足足十個小時了。
現在她不敢睡,她怕自己萬一睡了,再醒來的時候,趙陽的情況會比今天更嚴重,更糟糕。
然而她就算不睡,趙陽的情況就不會惡化了嗎?
張袖兒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阻擋趙陽越來越差的身體!
驀的,她聽到身後想起了門聲,心中登時隱隱有了些期待,連忙站起身來,轉過頭去,卻愕然看到老爹趙一山一步三嘆地從門外走來。
而且,老爹的背後沒跟著任何人,他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張袖兒突然覺得失望極了,眼中透出難以掩飾的失落,甚至還有些絕望!
連問都不用問,答案一目瞭然,老爹這次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