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三人越聽越是心慌,張袖兒和櫻桃都暗暗攥緊拳頭,不敢出聲。
三個人當中倒是三娃顯得更鎮定一些,他左右看了看兩女,說:“櫻桃嬸子,袖兒嬸子,你們別怕,要是他們敢衝進來,我就跟他們拼了!”
櫻桃不禁莞爾一笑,說:“三娃,你跟你陽叔一樣勇敢!”
三娃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比櫻桃矮不了多少,就是身子骨瘦弱些,從小到大他心中只有一個偶像,那就是趙陽。
他做夢都想像趙陽一樣,在村民的冷眼中特立獨行,誰敢指指點點,出言不遜,就教他做人的道理。
當櫻桃誇他像趙陽一樣的時候,他心裡樂壞了,不禁挺了挺胸,讓自己看起來更器宇軒昂,威武雄壯一點。
“開門,開門啊!”
老許大聲叫喊,“我知道你們在裡面,把我兒子放出來!趙陽你個狗雜碎,今天要不放出我兒子,我特麼跟你拼了!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許!”
門外,老許情緒極度激動,門內,櫻桃和張袖兒都不禁有些奇怪,目光便落到了三娃身上,那意思好像是在說,過去幾天不是一直沒被發現麼,今天怎麼會走漏風聲的?
其實三娃比她們更奇怪,這幾天,每天他都是等許鑫他爹出門幹活去之後,才把許鑫偷出來的。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許鑫他爺爺根本不管,就算看到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
只是,三娃能從他爺爺的神色間看到一些擔憂,而且這種擔憂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因為許鑫這幾天明顯越來越傻了。
不過老頭豁得出去,既然一開始沒管,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就隨他去了。
許鑫的爺爺不聲張,許鑫他爹又是咋知道的呢?
於是,三娃搖搖頭,小聲說道:“不知道他咋知道的。”
三個人胡思亂想著,門外的砸門聲越來越急迫了。
三娃知道,一旦許鑫他爹衝進來,他也完蛋了。
畢竟是他把許鑫偷出來的,許鑫他爹就算不揍他,他自己的爹也得把他打個半死。
所以,現在他和趙陽完全是一條戰線上的,或者說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此時,他們也不知道里屋的治療進行得怎麼樣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然而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安靜了一下。
這突然的安靜讓三個人的心都是一揪!
這絕對不正常,外面的人絕對不會就這樣離開,想到這一點,他們心底同時生出一種可怕的預感。
很快,外面響起凌亂的人聲,屋裡的人聽不清楚,他們儘量靠近門,想要聽聽外面說些什麼。
隨後他們便聽到了幾個字眼,“綁上”,“繩子”……
三人面面相覷,不禁同時駭然失色!
他們真的要用牛車拽門!
這小診所的門是木製的,門的外面還有個把手,只要把繩子拴在把手上,讓牛車一拉,這門必然會整個拆下來!
用這麼暴力的方式,看來許鑫他爹是怒急了!
很快,外面傳來人聲:“趙陽,你個龜兒子今天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不開門沒關係,老子有辦法,現在我把繩拴上了,給你一分鐘,你要是不開門,老子就把你龜兒子的門拆了!”
“他真要拆門了!”櫻桃神色緊張,失聲說道。
張袖兒想了想,終於揚聲對外面說道:“許伯,趙陽在裡面給你兒子治病呢。”
“治病?治他嗎個屁!我兒子這幾天連飯都不會吃了,我還正納悶,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原來是你們他嗎搞的鬼!”老許一想到兒子這幾天的反常表現,就不禁暴跳如雷。
本來他對治好許鑫的病已經死心了,只希望許鑫生活能自理就行了,沒想到這幾天許鑫連飯都不會吃了,一拿筷子就掉,把老許都給愁完了。
這六歲的智商變成了三歲不到,以後他死了,這兒子該怎麼辦?
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沒多久就有人跑過來告訴他,兒子竟然跟著三娃進了趙陽的診所,這下老許全明白了!
多虧這會他手上沒有炸彈,要是有,他能把這診所炸飛了!
“許伯你先彆著急,趙陽他有辦法的,他一定能把你兒子治好。”張袖兒大聲說道。
“別他嗎跟我扯淡,我兒子要能治好,這兩天能變成這樣?老子信你們的鬼話就見了鬼了!趙陽來家裡,老子不讓他治,他竟然把許鑫從家裡偷到這裡偷著治,真他嗎有你們的,這看病哪有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