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就算楊偉不說下去,徐偉民和趙陽也都聽出來了。
徐偉民笑了笑,拍了拍楊偉的肩膀,說:“楊主任,你看看你頭上這汗出的,買盒銀針不至於吧,平時多吃點腰子補補腎,這腎虛也沒什麼好辦法,主要是節制。”
節制,再節制我媳婦就得把我殺了!
有時候這醫生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更何況這司機還在旁邊站著呢,我給足了你面子,你怎麼能當著別人的面揭我的短呢?
楊偉心裡不暢快,嘴上說道;“啊哈哈,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小兄弟已經幫我治好了。”
“治好了?那你這汗……”徐偉民指了指楊偉腦門,用汗如雨下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啊哈哈,回頭很快就能好,剛治,剛治。”楊偉說道。
這次,徐偉民又看了趙陽一眼,冷笑一聲,說:“楊主任,病急不能亂投醫,否則小心舊病沒好,又添新病!”
這段時間,趙陽一直在研究手裡這盒針。
趙陽有些不確定自己不一定能駕馭好這盒針,之前用的可一直是純銀的銀針。
不是銀的,軟硬程度就不對,刺穴要求的力道也就會不一樣,這就算知道怎麼治,趙陽也沒有十分把握。
這銀針刺穴,銀針的材質和力道那可是一點都不能馬虎的。
趙陽心裡有些犯難。
此戰只許勝不許敗,絕對不能有一點紕漏。
“楊主任,我讓你去幫我弄銀針,你弄的這是什麼破玩意?我要的是純銀的!”趙陽說道。
“兄弟,我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了,這縣裡一時半會也買不到純銀的啊,人家中醫倒是都有,可都當做寶貝一樣,生怕弄壞了,誰能借給咱呢?”楊偉滿肚子苦水。
“預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玩意材質低劣,工藝粗糙,我可沒用過,扎死了人怎麼辦?”趙陽說道。
這時候,司機有點不耐煩了:“兄弟,要是不行咱就撤吧。”
在他看來,現在這明擺著是在浪費時間,這小子怎麼可能有把死人救活的本事。
銀針到了手,竟然說沒用過,好麼,您學的是哪門子針灸啊?
徐偉民連忙擺手,說:“別撤,宋局的命就在這小兄弟身上了,銀針是吧,我去想想辦法。”
說完,徐偉民直接出門去了。
等到人走了,楊偉乾笑了一聲,說:“這人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火氣還這麼大。”
這跟我是槓上了啊,趙陽心中暗笑。
沒過多久,徐偉民拿著一盒銀針進來了,背後還跟了個比他歲數更大的老者。
老者身材消瘦,遠不是徐偉民紅光滿面,肥頭大耳的樣子,不過趙陽只一眼就能看出,這徐偉民肯定比老頭先掛。
“周院長,哎呀,徐教授這面子真大,竟然把您的銀針給借來了。”楊偉笑道。
原來這老者是林業醫院的院長。
周院長走進屋,目光落在趙陽臉上,說:“小夥子,哪兒學的醫呀?”
趙陽淡淡笑了笑,說:“閒話少說,我還是先救人吧。”說完,趙陽從徐偉民手裡拿過那盒造型古樸,帶著淡淡木香的盒子。
開啟盒子一看,趙陽確定這銀針肯定是銀製的了。
“不忙,”周院長攔住趙陽,還是一副笑臉,問道:“醫院給宋局家屬下了病危通知書,這可以說明,我們醫院是沒什麼辦法了,可是如果有個來歷不明的小子胡亂治了一下,讓病人提前死亡,那我們醫院也是有責任的。”
這下趙陽真有點煩了。
這是你們請我來的,怎麼這麼麻煩!
“行沒事,不相信我,那我就走唄。”趙陽起身就要出門。
“哎,等一下,等一下。”楊偉連忙攔住趙陽,說:“兄弟,別走啊。”
說完,楊偉對宋局夫人說道:“嫂子,這位小兄弟確實有兩下子,當時宋局倒在路邊,我這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當時就要把人抬到醫院,這位兄弟一號脈,就知道宋局是腦出血,當時極力要求打電話叫救護車,還好當時這位兄弟在場,要不然這時候宋局已經……“
楊偉沒往後說下去,眾人卻都聽明白了。
這下,徐偉民和周院長臉上都顯現出一抹訝異的神色。
他們再次望向趙陽的目光中,就多了一分別樣的東西。
單憑號脈就能看出是腦溢血,難道這個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真有能救活宋局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