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代替元雄去招撫荊南?”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看著馬謖平靜的問道。 “沒錯!丞相!”馬謖點點頭,神色非常堅定的回答。 “我兄長就曾招撫過武陵蠻夷,昔日荊南父老也都還記得我們馬氏五常的名聲。” “讓我去荊南,保準能讓荊南諸郡叛吳投漢。” “不行!” 諸葛亮回答的非常乾脆,語氣裡滿滿的不容置疑。而且說完之後,諸葛亮已經重新拿起了竹簡。 “丞相!我可出不了危險!如果丁奉敢偷襲我,我必定能將其頭顱獻到帳前。” “我不要丁奉的人頭。”諸葛亮頭也不抬,言簡意賅的說道。 熟悉諸葛亮的人都明白,丞相這個態度表示著事情不容置疑。 在大事決策丞相一般不說廢話,讓誰去不讓誰去全是一句話的事。只有他嘮叨的時候,才代表事情還有商討的空間,具體情況示表現而定。 所以當諸葛亮重新處理起政務時,馬謖也知道丞相的態度。但老馬並不想這麼止住,一直被關在中軍也不是事啊。 大好的時光啊,哪怕我不是為了作死當個天降猛男這麼幹也是不合格的。天天這麼養老下去,等仗打完馬謖估計都能給麾下那群胎教畢業計程車卒完成義務教育了。 “丞相!請容謖為兄報仇啊!”馬謖沉思了一下,隨後重新開口說道。 講理馬謖是不敢講理的,丞相分分鐘教他做人。但對馬謖來說,招撫荊南同樣是有感情因素,自然得拿出來說事。 馬謖這一句話效果立竿見影,諸葛亮的手微微一頓。 “丞相!荊南諸郡,昔日我跟隨兄長也曾經略過。武陵蠻夷,兄長昔日也曾跟我商討過利弊。” “這些兄長的諄諄教誨謖皆熟記於心,此刻正是使用的時刻。”馬謖臉色平靜,深深的向諸葛亮行了一禮道。 “更何況荊南四郡在東吳統治下受盡欺辱,某安能坐視不管?” “此正是謖上報家國,下安黎庶之機,安能貪生怕死乎?” 馬謖這一次的態度非常真摯,一時間諸葛亮都略微有些動容。 荊州雖然分荊北荊南,但事實上都是一家人。士族大小聯姻,交情友誼錯綜複雜,皆荊州派系。 馬謖是荊州本土人士,是荊州著名計程車子之一。馬氏五常的名號更是傳遍荊州,雖然主要是誇耀馬良的,但馬謖依然有其名分。 所以馬謖的話是可以理解的,事實上荊州派計程車子無一不想搶回自己的家鄉。 就和諸葛亮,一直以來依然懷念著那個回不去的琅琊老家是一個道理。 而且馬謖還有家仇舊怨,不管是兄長之死還是家鄉淪陷,皆切骨之仇也。 諸葛亮眼底倒影出馬謖的身影,一如當年馬良隨軍出征前的模樣。 “幾乎一模一樣了……”諸葛亮突然閉上了眼睛,抬頭嘆息道。 季常啊,你的弟弟可能真的成才了,可以扛起重擔了。 先帝啊,您一生眼光獨到,還是有看走眼的一次啊。 這個時候諸葛亮不得不承認,他是高興的。宛如長輩看著自家的孩子終於成才了,挑大樑了,能幫你幹活了。 雖然依然還是那麼愛吹牛…… “幼常!”諸葛亮重新睜開了眼睛,重新看向了馬謖,面色嚴肅道。 “丞相!”馬謖趕緊拱手回答。 “注意安全!” ………… ………… ………… 說服諸葛亮之後,馬謖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 諸葛亮將他的部曲全都交給了他,尤其是歸降的關羽舊部也全部交給了馬謖。一千騎兵兩千水軍老卒,總共三千精兵跟隨馬謖南下荊南。 不過對於馬謖來說,這一次的意義有點不一樣。 比如他在南下荊南的同一天,丞相就把中軍遷到南岸的夷道了。彷彿他馬謖一旦出啥問題,就立刻舉大軍前來馳援。 這個待遇……讓馬謖都感覺有些畏懼了。 這要是他出啥事牽動了歷史往壞的方向走了,他馬謖死一百遍都不夠謝罪的。 “得認真對待了,現在不再是以前那麼瀟灑了。”馬謖輕輕搖搖頭,感覺肩膀上的壓力突然增加了幾分。 “將軍,我們先去哪裡?”柳隱跟在馬謖後面,向馬謖詢問道。 一開始跟馬謖,柳隱一度以為自己跟錯人了。直到馬謖孤身一人進夷道,結果僅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動夷道守軍譁變,柳隱才明白。 是他格局小了。 哪有幼常將軍不可能出錯,如果出現他不理解的絕對是他理解不到位。 “先去五溪招攬諸夷吧,他們的力量還是很可觀的。”馬謖沉思了一番,做出了決定。 “先將荊南蠻夷招撫到位,隨後再從武陵開始一路向南。若是吳軍趕來阻攔就揍他們一頓,如果遇到不識相的就直接滅了。” “唯!”柳隱恭敬的回答。 三千蜀軍自夷道南下,徑直朝著武陵的地界進發。 武陵郡是荊南最大的一個郡,也是當年劉備經略荊南時的核心地區。 不過雖然武陵地界最大,但其境內多高山丘嶺,山林眾多。其境內有五條溪流穿插而過,在這五條溪流之間生活著眾多蠻夷,被稱為五溪蠻族。 著名的蠻將沙摩柯,就是五溪蠻族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