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帶的就是白頭,她的無骨劍也在白頭嘴中。
白頭也意識到時間緊迫了。它喉嚨裡咕嚕咕嚕幾聲,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開始站起來對著煉妖葫蘆,抬頭望著談笑。
談笑表情歉疚地看了它一眼,道:“就一小會兒。”說著念動咒語,只見葫蘆越來越大,白頭越來越小,最後白頭被吸進了葫蘆裡,而葫蘆又漸漸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出了門,葉銘便帶她往松院的方向走。快到了的時候,葉銘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布包。葉銘把那巴掌大的上面縫有各種各樣符號的小布包塞到她手上道:“起先你是幫我才去的松院,要是沒你,我葉銘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這個是我離家前我阿孃給我縫的護身符,說是能辟邪消災。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不過自上了青蒙山,到了白院,旁邊不少同門一個接一個失蹤了或者死了,我卻沒事。大概還是有點作用的。松院不比白院,也不知道王師叔為什麼一定要你去松院。這個你收好,說不定真能保佑你,幫你擋點災什麼的。”
談笑愣了一下,手中的護身符還帶著葉銘身上的體溫。她低頭看了看,這個護身符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黃布黑字的面料顏色已經不那麼鮮豔,而且邊邊角角的地方還有補針,不知道葉銘是不是經常拿在手中看著,或者在透過這個護身符追憶流逝的歲月。
“我……”這是葉銘阿孃給他縫的,她便不能要,所以一開口便要拒絕。
“哎呀你可別說不要啊什麼的啊是爺們兒就乾脆點,你不知道吧,我這次去松院,我也不是留在白院一輩子的。王師叔看我伶俐,便要我跟著他做事了。聽說他的弟子可都是大大的有出息啊我在王師叔手下修行,以後自然是前途無量,這玩意兒我是用不上的了。你啊,趕明兒從松院回來,我也介紹你奔個好前程,到時候咱們再一起聊聊過去,聊聊以後,好著呢”葉銘嘿嘿笑著,顯出幾分憨厚來。
談笑看著他笑,卻覺得心裡面微微有點堵。
“好了,別傻站著了,走吧。我可不敢再往前送了。你可記著了啊,早點回來。哥哥我等著你呢”葉銘說完了掉頭就跑,彷彿後面有狗在追一樣。他的手在腦袋後面擺啊擺的,頭也不回就當是告別了。
談笑看著葉銘一溜煙跑走,小心翼翼地收了護身符在懷中,放進去的地方暖暖的。
談笑開始意識到,溫暖這種感覺其實並不一定只有在特定的人身上才能得到。更可況,在特定的人身上,這種東西是多麼稀少。
身前葉銘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身後不遠處便是暗沉血腥的松林。這一刻,天華山在她心中彷彿很遠很遠,遠到不能在這裡被想起。她很快轉過身,大步朝著松院的方向走去。
死屍顯然已經被清理得很乾淨了。談笑走進松林的時候,這裡與她每一次來時一樣安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談笑左右看了看,很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定要住在松院中。難道是離歌提的要求?可是離歌為什麼要提這樣的要求?
臥松居就在眼前,談笑走進去的時候,離歌正在擺弄一個小爐子。
離歌看見談笑進來,笑了笑道:“這個怎麼樣?雖然品相普通了些,但太真的人是在小氣,似乎也只拿得出這樣的殘次品來了。”離歌諷笑道。
談笑坐到他的對面,“人是怎麼死的?”
離歌眯了眯眼,“屍獸餓了。”
談笑臉色不太好看,“你放屍獸在松林中覓食?”或許是葉銘給了她某種觸動,她聽到離歌這種漫不經心理所當然的語氣,心裡便不舒服起來。
離歌也沉下臉來,他放下手邊的丹爐,靜靜看著談笑,目光犀利如刀,“你在質問我?”
談笑不語。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
離歌猛地將爐子扔了老遠,那爐子砸到牆上然後掉下來,滾了幾滾,卻沒有碎。
“你可要看清楚,這裡是太真,不是天華即便我放它們出去覓食又怎樣?就算我放了這青蒙山滿山又如何?怎麼?你覺得他們無辜?你到了這種地方難道還有那什麼可笑的同情心?難道他們用我的骨血孵化屍獸讓我生不如死就是應當,我殺他們幾個人就是罪大惡極了不成?”離歌很敏感地感覺到談笑心中的牴觸和不贊同,這激怒了他。
“我沒有這麼說,可是讓你這樣的也不是他們,你若真要報仇,也該冤有頭債有主”
“哈哈可笑太可笑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麼樣,我的事情你少管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如果你還繼續抱有這種可笑的無用的善心,那你就滾,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