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沿岸的淺灘長著稀鬆的蘆葦叢,洪從芮寧看到一條小蛇快速地滑過河面,在身後激起一片漣漪。抬起頭,小河的對岸是大片金黃色的麥田。
農村的景色與遠方的帝都真是截然不同,平靜,安詳,天高雲淡。芮寧不由地想起她在帝都的那幾天:人山車海,高樓廣廈,空氣混濁,喧鬧不休。
“我果然不適合城市生活吧?”她面朝遠方,自言自語。
在帝都的生活對她來講,實在算不上怎麼美好。因為還沒有拿到身份證的關係,帝都的旅店和賓館都不敢接待一個單身的小女孩入住,然後還有人報了警。
警察很快找到了她。因為一個穿著LeOrffie連衣裙,拎著掛滿小玩偶的Coach提包,懷裡還抱著一隻絨毛小熊的可愛女孩子實在很難錯過。找到芮寧的小片警相當年輕,瘦長的個子,笑起來有些小帥的模樣。他先問了芮寧幾個問題,但她都沒有作聲。之後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微笑著把她帶上警車的後座,準備先將芮寧帶回派出所後再作安排。可是,芮寧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她心裡卻很清楚,她不想被遣送回去。
於是,芮寧使用了她的能力。
利用她的能力,或者說是異能,芮寧可以輕易地在一個普通人的意識中創造出幻覺來,而且,這是一種取材於對方的記憶,能很容易讓對方完全相信的幻覺。當這位可愛的小帥哥讓她坐進警車的後座時,她乖乖照辦,然後她就在他的腦海中創造了一種幻覺:一種她一直坐在後座上的幻覺。在小警察的腦海裡,芮寧坐進後座,是剛才發生的新鮮記憶。結果,這位可憐的小警察毫無知覺地相信了這種幻覺,對於他來說,剛才上車的小妹妹一直就坐在他在後頭。而事實上,芮寧已經從容地開啟車門,走到了帝都的大街上。
大多數人類的意志脆弱而且盲目。人類太容易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了,就好比她剛才給那小警察投射的幻覺。那幻覺就取自他的記憶,取自他已經相信過,或是願意相信的場景,結果就是,他完全沒有起疑,現在連警車也已經漸漸地開遠了。
希望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困惑。芮寧目送著遠去的警車,心中稍有些不安地感覺。要知道,幻覺總會破滅的,然而當幻覺破滅的時候,它對人類產生的傷害卻遠比想象中的嚴重。輕者會從此懷疑自己,懷疑這個世界。當一個人失去對過往存在的自信時,他的未來生活也會受到相當的影響。但這還不算太糟糕,情況更嚴重的人,會走向否認自己,否認整個世界的道路。這些人大多原本精神就比較脆弱,而當他們陷入自我否定的迴圈後,他們往往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一些對自己,對其它人有傷害的事情。
但是,這些不是洪從芮寧可以控制的事情。
事實上,對於一個尚不滿16歲,而且長的相當可愛的女孩子來說,這個世界並不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桃花源。恰恰相反,獨自旅行的過程遠比自己先前想象的要危險和醜惡。如果沒有能力,芮寧雖然不敢說自己“死定了”,但貞操不保卻是肯定的。從東北向西南,一路上有多少色狼變態怪叔叔想要朝自己伸出魔爪?她雖記不清楚,但絕不會少於十個。
所以,能力是她的生存本錢。對那些垂涎於自己的美色,以及有任何不良企圖的人,她一點也不介意給對方製造一些“小事故”。
正當芮寧沉浸在清晨的美景,和對帥氣警察小哥的回憶中時,一輛2噸載重的五菱小貨車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芮寧轉過身,去看到一個面色黝黑,身穿藍色背心,牛仔褲和塑膠拖鞋的年輕人跳下了貨車,正朝她的方向走來。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那年輕人邊走邊問,“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她看著他,面無表情。“你要送我去那裡?”她的語氣平淡,似乎不帶有一點感情。
他愣了一下,似乎對眼前女孩的直接和冷靜沒有準備。“我……那個,嘿嘿,我可不是壞人。”
“但至少有過不好的念頭吧。”說著,她把懷裡的小熊抱緊了一些。“回去,不要逼我。”
年輕人抓了幾下頭髮,“你這小丫頭,我可是為你好。什麼好不好的念頭?把人家好心當驢肝肺……”
洪從芮寧已經不想聽了。又是一個嘛,她心想著。然後她集中起精神,將自己的念力注入到那個年輕人的身上。早在很多年之前,她就已經發現,自己只要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並且幻想傷害這個人的場景,這個人真的會慢慢失去力氣,並且痛苦不堪。這種能力隨著她年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