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只覺一口怒氣填胸,放下了薛大,但還是一字一頓地說道:“給。。。。。。我。。。。。。說!”
薛大這才慢慢講述了發生的事情。
其實早在一年前,由於女皇漸老,身體不復以前健康,對於粗鄙不堪卻又狂野如牛的薛懷義已經有些厭煩,而專門為女皇診治的御醫沈南蓼便漸漸走進了女皇的寢殿,沈南蓼知識淵博,年過五十,懂得女人心,又溫柔體貼,便得到了女皇的青睞。
女皇已經七十,這個歲數上對房事已經不怎麼上心了,加之身體的原因,以及心靈上的需要,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更讓女皇在處理了一天的政務之後的疲憊之心得到了撫慰。這是女皇需要的,而這也是粗鄙狂野的薛懷義沒法給的。
聽了大徒弟薛大的話,薛懷義哈哈大笑不止,把徒兒們沒嚇個半死,而後薛懷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等肉吃光了,酒喝完了,再半醉半醒中,薛懷義大哭起來!
自此,薛懷義使起了小性子,本來至少每三日去宮中探視女皇的,便不去了,每日裡剃度些流氓地痞,四處惹是生非,喝酒吃肉,毫無佛門弟子的模樣。
御史周矩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參了薛懷義一本,言薛懷義每日糾集數千混混和尚胡鬧,而且薛懷義又常出入禁宮,萬一對聖上不利,有什麼陰謀該如何應對。女皇看到周矩奏疏後,沉思良久,她也知道這是薛懷義在使小性子。但此事又是自己的私事,便用硃批寫下批語,著御史周矩查辦,讓周矩在左肅政臺等候,薛懷義自會去受審。
周矩得到訊息後,便等候薛懷義。
第二日,薛懷義騎著高頭大馬進了右肅政臺,下了馬,也不理會周矩,直接到裡間的矮榻上躺下,袒胸露乳,模樣極為不雅,也不說話,如旁若無人一般。
御史和書吏們一時愣住了,有這樣囂張的犯人?
周矩大怒,厲聲道:“薛懷義,你這是何意?你竟然目無王法,目中無人嗎?視我肅政臺無人嗎?”隨即便大聲喊道:“來人了,把此人給我吊起來!”
薛懷義斜眼一瞪,起身,出門,而後騎上高頭大馬揚長而去。眾官吏面面相覷,一時無言,自來俊臣被貶之後,這左肅政臺真的衰落了。
周矩沒有辦法,只好把此事告知女皇,女皇聽完彙報後,女皇也是啞然失笑,這人還真是粗鄙,但數千和尚也不是個事兒,便笑道:“這和尚瘋了,你且不必管他,任由他便是。不過,那數千和尚你看著辦吧。”
周矩領命,心中也明白,女皇還是不願意殺薛懷義的,於是也不敢如周興、來俊臣一般按鞫,便抓了那兩千多和尚全部流放西域。因為如今有規定,凡是判流放的,都去西域贖罪。
至此,薛懷義身邊也只有十來個親近弟子了。而女皇也為了防範薛懷義,在殿中加強了護衛。而這也使得薛懷義徹底傷心了,他想著他為女皇登基大寶做出的貢獻,想著她為女皇建造明堂,建造天堂,出兵征討突厥數次。可就因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御醫給拋棄了他。
薛懷義傷心了,於是他便自暴自棄!
第 336 章 夜探河內
由於河內老尼、韋什方、老胡人三人的事情,武清只好暫時放棄了在首陽山結廬守孝的計劃,本來這個計劃是讓他安心編纂經濟學理論的。
女皇如此佞佛,讓武清深感擔憂,所以他想盡早拆穿河內老尼等人詭計,但必須得收集證據。
延載元年底,武清再次來到了老胡人的宅邸,見老胡人不在,便輕車熟路地來到老胡人寢室,掀開床板後,便看到了裡面的金銀珠寶,武清大概估算了下,至少要值十萬貫之多。
這老胡人才來洛陽不過幾月,便斂財竟然如此之多,但這是證據,便恢復原樣,隨即便到了麟趾寺。如今韋什方去了嶺南一帶採藥,所以洛陽只剩下了河內老尼和老胡人。
麟趾寺如今則極為興旺,因為河內老尼知未來之故,男女信徒已逾千人。武清許久不來麟趾寺,但見寺內黑漆漆的,便來到一處禪房之後,卻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響,竟然男女交歡之聲,陣陣**之音不絕於耳。
武清愣了半晌,才終於確定後,便來到了前門,從門縫中依稀看到裡面竟然有數對男女交纏在一起。雖然這樣香豔的活春宮非常不錯,但武清緩緩退出,而後來到最大的禪房,也是河內老尼的禪房。卻不見河內老尼的身影,難道那群人中有河內老尼?
不過他相信河內老尼還沒有大膽到那種地步。隨即便出了麟趾寺,忽然心中一動,便翻身進了韋什方的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