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範圍了!”
武柲微微一笑,說道:“不錯,這便是本王心中的大周疆域圖,不是現在,也不是一二十年之後,而是百年、兩百年、三百年之後,當然或許在更加遙遠的未來。”
薛訥有些糊塗了,既然是幾百年後的事情,幹嘛要給他說呢?但他必須得表態,隨即便斬釘截鐵地說道:“殿下放心,殿下的夢想便是末將的夢想,不說十年,給末將二十年,末將一定為殿下打下這一片土地!”
武柲搖了搖頭,伸手拍了下薛訥的肩膀,說道:“你啊,本王從來不妄自尊大,以大周的實力,要是順利發展個二十年,或許能夠掃清邊疆,讓百姓的生活富足起來,但要打下這一片土地,打下容易,可要治理、守好,那卻就難了,說不定,大周的國力也會被拖垮,即使沒有戰亂,也會慢慢衰敗,直到滅亡。”
隨即,武柲又說道:“薛訥,為將者切不可好高騖遠,應該腳踏實地,方能有所作為,不然一切都是空想,都將會成為彼岸之花。”
薛訥趕緊躬身,道:“殿下教訓的是,末將銘記於心。”
武柲頓時有了一個想法,便說道:“此刻契丹小族還在我河北之地肆掠,薛訥,若是你,該如何打贏這一場仗?”
臨仙殿內。
女皇呆坐不語,食案上的精美佳餚絲毫沒有吸引女皇的食慾,大臣早已下朝,此時她想著事情,想著大周的命運。這一刻,女皇從未有過如此清醒的認識。
武懿宗的死,無疑給女皇敲響了警鐘,如果她繼續在武氏和李氏之間搖擺不定,讓皇儲之位虛懸,那麼下一個死的會是誰呢?是武承嗣還是武三思,亦或是武柲,還是她自己?
李千里,本是她的一匹“千里駒”,曾千里送祥瑞,也曾千里送珍寶,也曾千里送奴僕。也因為如此聽話懂事,她才摒棄對他的懷疑而大膽啟用,從一個流人,一步步升到了長史、刺史、一直到守衛禁宮的右羽林衛將軍。如此恩寵,卻如此忘恩負義,讓她失望,以至於讓她倍受打擊。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姓武,而李千里姓李。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女皇輕笑一聲,隨即搖了搖頭,自己這皇位都是從兩個兒子手中奪過來的,他們如今不恨,那將來呢?等她死後呢?那麼她的族人,必然會遭到滅頂之災。
想到此處,女皇終於下定了決心,隨即從案上取過一個錦盒,而後緩緩開啟錦盒,取出了一支黃綾卷軸,卷軸上印有龍鳳呈祥圖案,此卷軸象徵著皇家威嚴,只有皇家才能使用,進一步,也只有她,大周皇帝武曌,才能使用。
展開卷軸,上面寫滿了字,一看便知是女皇的字跡,只是有一段是空白,女皇拿起御筆,頓了頓,在那空白之處,便寫下了兩個字,“武柲”。
右肅政臺。
燈火通明,此刻人影綽綽,顯然是有大事情。
沒錯,今日大肆抓捕朝中李唐舊臣,凡是名單在內的,任何有嫌疑者,一律抓捕,由於右肅政臺本就不是關押囚犯的地方,所以右肅政臺只關押了四品以上官員,而其餘的官員則關押在了秋官大牢。
但三司會審,便在右肅政臺進行,以前酷吏們修建的推事院,便正好利用上了。
御史中丞吉頊異常亢奮,他連晚膳都沒有吃,便下達了各種指令。雖然由大理寺和秋官審案,但他親自上陣陪同審理,一來如此大案,怎能沒有他吉頊在場監審,二來也是怕這其中有官員顧念舊情,而耽誤了殿下大事。他身為魏王殿下的馬前卒,那麼他就得把此事不僅要做成,而且要做得漂亮。如此一來,他吉頊難道還不能深受魏王殿下重視?還不能夠名留青史嗎?
此次抓捕李唐舊臣大小官員兩百九九人,剛好沒有湊個整,這讓吉頊有些遺憾,當然如果把李千里抓住的話,那就剛好三百個了。
但不管怎樣,此事既然進行,那麼他就得做好這件事情,再者女皇要求快速了結此案,那麼三司官員也只好連夜審理,他領著諸官很快來到了公堂之上。
等諸人坐好後,主簿取過籤盒,吉頊隨便一抽,便抽到了一隻籤,他低頭一看,不禁大皺眉頭,怎麼是這個人,但既然抽了,便交給了審理案犯的徐有功。
徐有功對抓捕如此多的朝官感到萬分震驚,但也沒有說任何話,接到聖旨後,他便親自來到了肅政臺審理,當然他心裡也明白一些事情,至於如何做,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徐有功高坐主審之位,接過竹籤,看了一眼,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帶人犯,王及善!”
王及善為春官尚書,兼檢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