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丫鬟捧著剛沏好的茶水走了進來,先是差異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秦天德,忍住了臉上的笑容,來到書案旁邊,收回了桌上的涼茶,將新沏的熱茶放在了上面。
等到丫鬟退了出去,秦檜看著秦天德再次問道:“為何你不跟秦武實話實說,還要矇騙於他?”
秦天德一直在等秦檜問出這個問題,心知這應當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只要自己能夠將這個問題圓過去,那麼有關誅殺百名金兵的事情就算徹底解決了。
所以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趴在地上,哼唧了幾聲。
“說!你為何要矇騙秦武,還要用什麼天雷的藉口!”秦檜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坐直了身子,緊盯著秦天德的。。。後腦勺。
只見秦天德全身突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偷偷的抬起頭看了眼秦檜,正好與秦檜那鋒利的目光相對,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用極為懼怕的聲音說道:“叔父大人,侄兒,侄兒錯了。當初,當初侄兒剛聽說那麼多財物被金人劫走,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
可是叔父的回信卻是讓侄兒不要再追究此事,侄兒心存不甘,這才鼓動秦武出頭,又藉著天雷的名義,實在是侄兒害怕違背叔父之意,引得叔父不快啊。
求叔父原諒侄兒的魯莽,原諒侄兒違背叔父旨意,侄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完這些話,秦天德再不敢言語,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全然是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秦檜靜靜的聽完了秦天德的解釋,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依舊盯著地上的秦天德,目光閃爍不定,顯然是在思索著什麼。
書房內陷入了沉悶之中,秦天德只覺得地上的涼意已經透過了衣裳傳到了身體,不由得又將自己的應對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發覺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要秦武沒有將其他的事情稟報秦檜,他應該能夠過了此關。可是之前秦武返回相府,究竟跟秦檜都說了些什麼呢?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他心中思考著,身體的顫抖更加劇烈了,甚至口中發出了牙齒碰撞的“咯咯”之聲。
“你先起來吧。”終於秦檜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伸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
“多謝叔父開恩,多謝叔父開恩!”秦天德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眼就看到剛喝了一口茶水就又皺起了眉頭的秦檜,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連忙衝著門外喊道,“來人,不知道相爺的茶水涼了麼,還不趕快換一杯!”
秦檜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書案上,目光中露出一絲滿意,又補了一句:“兩杯茶水。你說了這麼半天,想必應當口渴難耐了吧。”
秦檜真的好忽悠麼?他這話是不是另有含義?秦天德心頭一動,不過秦檜沒有繼續開口,他自然也不願意去多想,連忙深深作了一揖:“多謝叔父疼愛,侄兒以後再不敢了。”
秦檜拂了拂手:“你用不著謝老夫,此事還沒有完結,縱然老夫不追究,你的小命是否能夠保得住還不一定呢!”
第一五四章 瓶兒,你上床來
“你用不著謝老夫,此事還沒有完結,縱然老夫不追究,你的小命是否能夠保得住還不一定呢!”
秦檜的這句話讓秦天德頓時向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吞嚥了幾口唾液,睜大了眼睛看著秦檜:“叔父,您這話是何意?怎麼會牽扯到侄兒的性命了呢?”
還是之前的那個丫鬟,端上來兩杯新茶,先將其中一杯擺放到秦檜手邊,然後才將另一杯隨意的放在了距離秦天德最近的桌子上。
等到丫鬟邁著小碎步倒退著離開,秦檜左手端起茶杯,右手輕掀開茶碗蓋兒,用茶碗蓋兒在茶水錶面重劃幾下,然後又輕輕吹散了水面上的茶葉,小酌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不吭不響的做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以為金人就會無動於衷麼?如今金國使節就在臨安城中,等候著官家的交代,不然就有可能重燃戰火。官家為了和金人停戰,煞費苦心,好容易才簽訂了和平協議,怎可能因為你的一時魯莽就荒廢呢?”
“那叔父您的意思是?”
“哼哼,”秦檜冷哼兩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書案上,“你不是頗有小聰明麼?此事既然是由你而起,那就由你來解決吧。今日下午老夫就進宮面聖。。。”
“叔父不可啊,小侄知道錯了,求叔父給侄兒一條活路!”秦天德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無比,哆嗦著嘴唇,佝僂著腰背,可憐巴巴的看著秦檜。
別看秦檜說的嚴重,也別看秦天德此刻嚇得臉色蒼白,實際上他心裡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