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就靠你了。”
安慰完嶽震後,秦天德又看向嶽銀瓶,嘴角抽搐了幾下,終於說道:“臨安的這座宅子還有城外的近千良田我都留給你們,等我散朝回來,我會把房契和地契都轉到你的名下,另外再給你們留下足夠的銀兩。
府中的下人,若是願留下的,希望你能夠好生對待,願意跟我回到錢塘的,我會都帶走,剩下那些想要離開的,我會給夠他們足夠的安家費,你不需要擔心。
記得,我走後你要長進宮去陪韋太后,多說說話,但是千萬不要在像上次那般,請求太后幫你岳家平反,令尊的冤情最多再有十幾年就能得到平反,你不需要過於擔憂,只要提防秦檜害你們即可。”
說到這裡,秦天德忽然想起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多慮了,如今有了官家,你們的性命自當無憂,我說這麼多幹什麼?嶽霖,你性子衝動,比你二哥尤甚,若是不改,遲早會給你岳家惹禍,到時候縱然有官家庇護,也難逃秦檜毒手。切記,忍,有什麼想法多問一問周子充,多聽一聽普安王和震兒的意見,他們的想法要比你成熟許多。”
一股失落消極的情緒伴隨著秦天德的話瀰漫在書房內,瀰漫在每個心頭。書房內的燭火快要燃盡,正在努力的嘗試最後的掙扎,不停的跳躍著,門外東方的天空,霞光漸漸明亮,可是岳家三人的心中卻沒有任何旭日東昇帶來的感覺。
“你當真要走?”終於,書房內經過了片刻的沉寂後,嶽銀瓶開口了,言語中沒有一絲情感,看向秦天德的雙眼也充滿了怨恨。
秦天德撓了撓頭,又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不走還有什麼用?再者說了,若是此刻不走,將來想走恐怕都走不了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走之前會替嶽霖將今晚的事情扛過來,讓秦檜沒有藉口對你們下手。”
在這一刻,嶽霖終於從秦天德的話中聽出了其對自家的關心,想到了在淮陰時那些人對自己說過的話,心中升起了一絲後悔。
不過他還是難以完全原諒今晚秦天德扇他耳光的事情,梗著脖子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誰用你抗,你願走便走,大不了我一命賠一命就是!”
秦天德已經沒心情責罵嶽霖了,他輕聲說道:“這已經不是你一命賠一命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了。若是秦檜堅持查此事,官家即便想要護你們也不可能。到時候不但你難逃一死,你的家人也會被重新發往涔南,山高路遠,若是秦檜想要在半途中做些什麼手腳,誰能阻止?”
這時候秦三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少爺,官轎已經備好了。”
“好,我馬上來。”秦天德應了一聲,低頭看向抱著自己大腿的嶽震,伸手替其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震兒,記住,你要堅強一些。你二哥遠在淮陰,三哥又過於衝動,你姐姐雖有心思,但卻是一介女流,你們岳家只有靠你了,記住我教的東西,照顧好你姐。。。你們家,我要走了。”
說完話,秦天德硬著心腸將嶽震雙手掰開,推到一旁,自己則是迅速起身,快步走向書房大門,全然不顧身後的嶽震跌坐在地上淚水嘩嘩的大聲叫他。
在他經過嶽銀瓶身邊的時候,身形只是緩了一下,然後就再度恢復了原先的速度,大步走向門口。
然而在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嶽銀瓶的質問聲:“狗官,你就這麼走了,你對得起我麼!你可忘記了你曾經對我的許諾!”
秦天德身形劇顫,驟然停住腳步,背對著嶽銀瓶說道:“你放心好了,等到普安王繼位,令尊的冤情就能大白於天下,而秦檜也不會又好下場,死後會跟那幾個謀害令尊的人,被人以白鐵鑄像,長跪令尊墓前,從而傳下‘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的詩句。”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嶽銀瓶口中重複了一遍這句詩,看著秦天德模糊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回想起秦天德以往的種種不可思議之舉,一時間心中大恨秦天德這種寡情薄倖的負心之人!
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秦天德為何要如此絕情的離去,以往的許諾煙消雲散不說,就連二人之間的感情也說放下就放下,難道他對自己真的就從來都沒有動過真情麼?
她不是那種小女兒態的女子,若是想讓她哭著哀求秦天德迴轉心意留下來,又或者是帶她們一起走,根本不可能,她情願恨秦天德一輩子,也不願用自己的哀求喚來秦天德可憐。
“你曾經對我的許諾就只有這些麼!”
嶽銀瓶的這句話像是根針一般直刺秦天德心扉,刺得秦天德心中隱隱作痛,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