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官家寬仁,本官又看在秦相的份上,早就上書奏你一本,參劾你侮辱官家,藐視官家,到時候就算你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那個“勾”不是那個“狗”!勾龍如淵正想爭辯一句,可是話剛要出口,他突然想明白秦天德本就是不學無術之輩,解釋了也是無用,更重要的是他察覺了秦天德想要扯開話題分散他注意力的用意!
“秦天德,今日這筆賬老夫給你記著!”丟下一句狠話,勾龍如淵卻是不再理會秦天德,轉向了一直在打醬油的大理寺卿,“你是大理寺卿,也是副審之一,你說說看,此案是否要像秦相吩咐的那般,等到你大理寺的人從江州拿了口供之後再做定奪?”
“秦相”二子勾龍如淵咬的極重,就是在警告大理寺卿。他們兩個副審如是同時反對,即便秦天德身為主審,也沒法草率定案!
“這,這,這。。。”可憐的大理寺卿一連“這”了七八回,也“這”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檜他是肯定惹不起的,可是秦天德他同樣惹不起,看看勾龍如淵,剛剛捱了一記耳光也只能丟下一句威脅之言,而不敢有任何的實際動作就能明白秦天德是什麼樣的人了。
就在可憐的大理寺卿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秦天德忽然轉過身,揹著勾龍如淵衝他擠了一下眼,然後疑惑的說道:“本官記得你不是有心臟病麼,一激動就容易昏過去,怎麼今日這麼久還沒昏?”
啊?心臟病?這是什麼病?大理寺卿愕然了一下,不過秦天德的意思他卻是明白了,當即捂著頭一臉痛苦的說道:“哎呀,老夫忘了,忘了自己有頭疾,頭好暈。二位大人,本官如今身子實在是撐不住了,有負官家所託,還望二位大人見諒。來人,扶本官到後堂休息!”
“你。。。”勾龍如淵伸著手只想被人攙扶著快步轉入後堂的大理寺卿,再說不出話來。
秦天德正面面對堂下,眼角掃了眼勾龍如淵,陰陽怪氣的說道:“狗大人,此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本官被官家欽點主審此案,在這裡本官最大,本官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若不想受辱,最好給本官管住自己的狗嘴!”
說完這番話,他又衝著堂下的兩班差役吼道:“本官已經定案,鄭剛中父子發配淮陰編管,立刻啟程!”
事情到這裡還不算完結,他又親眼看著幾個差役押解著鄭剛中上路,又命呂子雄派遣兩人暗中保護,這才返回皇宮,去找趙構覆命。
趙構對於秦天德的判決本是不滿,因為這不是他要的結果。可是想到鄭剛中是被髮配淮陰編管,這份不滿也就消失了,心中只是暗笑,如今的淮陰倒是變得格外精彩。
心中考慮到淮陰的不只是趙構,同樣還有秦檜。此刻在秦檜的書房內,秦天德破天荒的站在裡面,面向著目無表情坐在書案後的秦檜。
就在不久前,秦檜派人前來通傳,召他相見,他匆匆趕至相府,再一次踏入了足有半年多沒有進入過的秦檜書房。
秦檜書房內依舊如故,碩大的山水屏風立於左側,秦天德卻不擔憂後面會藏有什麼刀斧手。雖然秦檜曾命曹平奇使人刺殺自己,但也絕不會蠢的在府中謀害自己,而他如今已經能夠坦然面對秦檜,因此立刻隨著來人來到了相府。
“聽聞你打了御史中丞勾龍大人?”這是秦檜見到他後丟出的第一句話。
秦天德慌忙拱手施禮,說道:“叔父有所不知,那狗大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侄兒得官家欽點,主審鄭剛中一案,他卻打著叔父的旗號橫加指責,侄兒的脾氣有些暴躁,因此一時控制不住,輕輕打了他一下。”
輕輕打了一下?勾龍如淵口中的後槽牙都鬆動了!秦檜抬起眼皮掃了秦天德一眼,沒有說話。
見到這種架勢,秦天德就知道自己還的說下去:“還有,他的名字中,居然敢把狗放在龍之前,實在是罪不可赦,是在侮辱官家。叔父,要不要參劾他一本,參他的大不敬之罪?”
這件事情秦檜自然知曉,只不過不是從勾龍如淵口中得知,因為勾龍如淵羞於出口。
“你有空會去多看些書,他的勾不是你以為的那個狗。”說到這裡,秦檜覺得自己對秦天德的解釋有些多餘了,旋即換了話題:“聽聞你又將鄭亨仲發配至淮陰了?”
聞聽此言,秦天德身子輕顫了一下。他在得知秦檜有請的時候,就猜到整件事的重點不在他不停勾龍如淵建議早早結案,而在於發配淮陰這一點,終於淮陰的事情還是使得秦檜懷疑到不能不開口詢問的地步!
沒等他說話,秦檜繼續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