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一愣,一時間沒有琢磨過來其中的意思,不過卻聽到了秦天德肚子裡的叫聲,失笑道:“你可是餓了?”
看著趙構面前擺放著的精美茶點,秦天德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趙構一揮手,示意旁邊的太監將糕點送去,擺在了秦天德面前的地上。
秦天德也不推辭,當即盤腿坐了下來,抓起盤中的糕點一口要掉半個,嘴裡含糊的說道:“官家,可有茶水?”
對於秦天德的放肆,趙構也不以為意,又讓身邊的太監送去了一壺茶水,然後示意御書房內的所有太監宮女全部退了出去。
長侍奉在趙構身邊的太監都明白,這是趙構又要跟秦天德密議什麼了,趙構對秦天德的寵信並沒有因為万俟卨的倒臺而又半分衰減,眼下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個訊息很快就從部分太監口中流傳了出去。
秦天德此刻根本不在乎自己在趙構面前是否失儀,他只知道自己腹中飢渴難耐,更重要的是今天他就是來像趙構效忠的,而自認為手中已經握住了他脖子上繩套的趙構自然不會因此過多責怪他。
果然,正當秦天德吃得盡興的時候,趙構開口了:“秦天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威脅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更是以官轎阻路,擋在皇宮門口,你可知罪!”
“微臣之罪,不過此事實在不能願微臣,求官家明鑑!”秦天德慌忙丟下手中的糕點,隨意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殘渣,快速站起身來。
趙構斜了他一眼,說道:“就你藉口多!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麼?我就不信吳罡沒有給你稟報,也不信你看不出這其中的含義!
秦天德抬頭看了眼趙構,有快速低下頭,委屈的說道:“回稟官家,微臣的官轎一向停放在那裡,可是秦熺此人仗著秦相撐腰,目空一切,居然趁著臣這兩日身體不適,佔了微臣官轎停放之地。微臣看不慣他小人得志藐視官家的行為,因此上前理論,哪知道相府的下人實在是太沒規矩,居然想要拔刀威脅微臣,足見秦相不僅御下無方,更是教子無方。。。”
接下來秦天德就開始不停的數落起秦檜的缺點,將一切可能想到的貶義之詞,也不敢適不適用全都套到了秦檜的頭上,而趙構似乎很感興趣一般,只是靜靜的聽著,並未出言打斷。
趙構,差不多了,你該提昨晚的事情了,再說下去我就沒詞了!
終於在秦天德言辭用盡,開始用同樣的詞義數落秦檜的時候,趙構開口了:“你也莫要說的旁人,朕且問你,万俟元忠是怎麼回事?”
“啊?官家,什麼怎麼回事?”秦天德裝傻充愣的答道。
“今日早朝,大理寺卿上書,說是万俟元忠昨晚被人刺死在牢房之中,而在此之前就只有你一人去過,你會不知?”
“官家,微臣冤枉,微臣真的不知,此事跟微臣無關啊!”
“住嘴!”趙構猛地一拍龍案,大聲呵斥道,“有人親耳聽見,你等進入牢房後不久,万俟元忠就發出了慘叫之聲,等你離去後,他們就發現万俟元忠已死,你還敢說跟你無關!”
秦天德心說正戲開始了,然後臉上露出惶恐神色,慌忙哀求道:“管家贖罪,實在是那万俟卨太狠微臣,見到微臣後與圖不軌。微臣為求自保,只能錯手殺了他,這應當算是正當防衛,不能怪罪微臣啊!”
正當防衛?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的趙構細細品味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你說你是迫於無奈,可誰能為你作證?朕派去的侍衛何在,為何不見他來向朕稟報此事始末,是否被你殺了滅口?”
“微臣不敢,微臣之罪,求官家恕罪!”秦天德臉上的惶恐之色大盛,慌忙跪倒在地。
趙構此刻卻顯出了帝王的寬仁守信:“起來答話,朕曾許你見君不跪,莫非你要陷朕食言?”
“微臣不敢!”秦天德站起身來,繼續哀求道,“官家,微臣自知身犯死罪,只求官家能看在微臣對官家向來忠心的份上,給微臣一個機會,微臣願戴罪立功,以後官家指哪兒,微臣就打哪兒,絕不敢再犯。”
指哪兒打哪兒?趙構錯愕了一下,說道:“朕何時說你有罪?如今万俟元忠死因未明,朕豈會輕下斷言?朕且問你,朕派去的侍衛如今何在?”
秦天德心中只想罵娘,趙構是在逼迫太甚,自己都已經按照趙構的劇本傾情演出了,怎麼趙構就是不肯按照劇本收尾呢?
無奈之下,他只好說道:“微臣有罪,將犯官嶽鵬舉之子留在身邊,使得其擅自謀害人命,辜負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