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閒來無事,抄上幾頁,心裡也寧靜些。”普普通通一句話,叫沈紫言聽出了別樣的意思。難道她也知道大少爺去了山西的事情,所以才要藉著抄佛經來平息心裡的不虞?沈紫言望著那整整齊齊的佛經,看著眼前大夫人玲瓏的眉眼,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紫言。”大夫人一聲呼喚,讓沈紫言從沉思裡回過神來。
“上次墨書的事情,是我急躁了些。”大夫人真誠的望著她,“你是知道的,我這一胎得來不易,稍微有一點小事,就叫我城惶城恐的”生怕出事”
“大嫂,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波紫言很能理解她的感受,畢竟大夫人有過流產的經歷,和杜懷瑜感情又不好,這一次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小心些也是人之常情。她雖然不信生肖衝撞只說.可也不能阻止別人信,“墨書也嫁了個好人家,大嫂無需牽掛”
大夫人微微一笑,也依言不再提起,“我孃家有人送了點醃菜來,你要不要嚐嚐?”沈紫言自然不會拒絕,“我這些日子正覺得寡淡,想這些勞什子吃呢。”大夫人就吩咐裴媽媽:“去將大舅爺送來的醃菜,給三夫人送幾份過去。”裴媽媽笑著應聲而去。
東西是小,人情是大,沈紫言忙說道:“我才得了幾匹松江花布,到時候給孩子多褻衣。”松江布不僅柔軟,而且經髒。雖然用來做小孩子的褻衣有些奢侈,可這孩子得來不易,大夫人也有心給他最好的東西,聞言笑著點頭,“那就多謝你了。”
和這邊言笑晏晏的境況截然不同,書房那裡,卻是劍拔弩張,杜懷瑜神色張皇的望著杜懷瑾,結結巴巴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杜懷瑾面罩寒霜,聲音冷得如同大寒天的冰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哥你去山西,做什麼了?”
杜懷瑜雙腿一軟,腳下一滑,險些站立不穩,藉著書案才穩住了身子,“我自然是四處遊歷,途經山西,遇見二弟,這才一起回來的。”“是麼?”杜懷瑾眼裡滿是冰霜,嘲諷的笑,“大哥,你還要瞞到幾時?與其說是途經,不如說是去看二嫂吧。”
“你!”杜懷瑜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三弟,你誤會了。”杜懷懂目光銳利的直視他,“我誤會與否,你心知肚明。”在這樣冷厲的目光下,杜懷瑜額上滲出了一絲冷汗,無力的說道:“三弟,我”頗難啟齒的模樣。
杜懷瑾也不多說,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打算如何?”杜懷瑜定了定神,臉上滿是慘淡的笑容,“三弟,我還能如何?”杜懷瑾冷冷的望著他,抿了抿唇。“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那時候就很想娶她,可是爹卻為了娶了你大嫂。我知道,你大嫂是裴閣老的嫡長女,身份尊半,她卻是國公府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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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驚聞(三)
杜懷瑜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激情,好像今日杜懷瑾的質問,勾起了他剋制許久的心事,“她是庶女又如何,我只知道,小時候,陪我一起長大的,是她就足夠了。我知道你們都不大喜歡她,嫌棄她眼孔小,學識低。可是她嫡母是那樣的人,哪裡肯好好教她,她生母又是丫頭出身誰知道最後爹卻為了二弟去求娶,我那時候心裡不知道多難過,大醉了一場,以為就沒有希望了。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對我說,心裡還是喜歡我你大嫂進門這麼久,我和她相敬如賓,可是就是無法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杜懷瑾不動如山,只一句話便將人擊得鮮血淋漓,“可是她是你弟妹,是福王府的二夫人!”杜懷瑜渾身一顫,臉色愈發白了下去,“可是我不喜歡你大嫂”哪怕是兄弟之間,說起這些事情還是令人有些為難。
“不管喜不喜歡,她都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杜懷瑾冷笑,“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你休了大嫂,事情也無法改變,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杜懷瑜嘴唇囁嚅了幾下,明顯的底氣不足,“可是她說不要名份加”
“不要名分?”杜懷瑾狹長的鳳眼裡滿是嘲諷,“那為何要撞掉你和大嫂的孩子?”“不是她的錯!”杜懷瑜失聲大吼,“她不過是一時嫉妒,你是知道的,她性子直爽,是藏不住事的人,她這麼做也是為了我”
杜懷瑾似是聽到天下最大的奇聞一般,“那可是你的骨血”杜懷瑜挫敗的垂下頭,“你大嫂現在不是又有孕了麼?”杜懷瑾頓時無言。
他本是極善言辭之人,可對著自己的嫡親大哥,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冷冷凝視了他許久終於冷聲說道:“你是否想過,有一天,紙包不住火,這事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