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靜。唐無機掛上扶搖,走到蘭若寺破敗的院牆邊,跳了進去。
他在寺裡換好衣服再出來,外面已經有幾縷陽光傾灑,照在他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感覺,並無任何不適。這至少說明他沒有完全繼承聶小倩屬鬼的人設。
原本的聶小倩之所以受控於姥姥,是因為她埋骨的地方能被姥姥控制,但現在唐無機明顯不是一個鬼,所以他反倒有點好奇,自己是不是還是因為“埋骨蘭若寺旁”這樣的理由受制於姥姥了。
要是真有,還真不知道那是誰的骨頭。
唐無機抬腳往蘭若寺外走去,蘭若寺附近有一個小鎮,他猜測燕赤霞和寧採臣應該就在那裡落腳。天一放明,像鬼這種陰物就不會出來了,姥姥的嘍囉都是鬼魂,唐無機並不擔心被她們發現行蹤。至於姥姥自己,她雖然是樹妖,但她既然需要脅迫鬼魂們吸人陽氣來修煉,就說明她喜陰,白天說不定就躲起來了。再者,這種邪功肯定是越練越不能見太陽的,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裡,姥姥必定功力深厚,所以她多半白天是出不來的。
完全不用擔心穿幫。唐無機整了整後腰上掛著的千機匣,迎著太陽往小鎮走去。
第32章 任務:李代桃僵(七)
這是個尋常小鎮,唐無機到時,一些人正圍著城鎮門口的告示牌議論紛紛。唐無機走過去看了看,見告示上寫著,“近日時有青年男子失蹤,數日後曝屍荒野,非常時期,入夜望勿出門。茲事體大,請鄉親們互相轉告。”
旁邊就有人說,“都快七月天了,肯定是蘭若寺的鬼怪又出來作孽了。”
又有一個附和道:“絕對是啊,前天我婆娘就去給一家子求了平安符,說是最近蘭若寺那邊不太平了。”
唐無機又把告示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就轉身走進鎮裡。這鎮不是很大,鎮中總共就只有那麼一間客棧,一問就知道。進了客棧,小二就殷勤地迎上來,問:“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唐無機在大廳裡來回看了看,沒有看到單夏和燕赤霞兩人,猜測這個時候單夏應該是在房間裡。至於燕赤霞,鎮口貼了那麼個告示,他估計他得忙一陣子。
掌櫃把住店的簿子拿出來給唐無機登記,他掃了一眼上頭的名字,看到燕赤霞是住地字二號房,單夏是住在地字三號房,就在掌櫃問他要什麼房間的時候,要了個普通單人間。掌櫃給他安排了個地字五號房。
唐無機裝作外鄉客的樣子在客棧內安頓好,就隱了身從視窗摸去了地字三號房,那邊開著窗,他正好滑進去。
單夏單手握著本書在看,也不知道看到什麼,突然就笑了。唐無機一時沒現身,心道看來這個寧採臣他當得還挺開心愜意。但這終究改變不了他其實是個劍客的事實。就像唐無言喜歡詩書,不喜歡舞刀弄槍打打殺殺,常常視門中一些規矩為束縛他的枷鎖,卻也始終改變不了他生於一個武林世家的事實。
唐無機稍微跳了一下就顯了身形,單夏突然看到旁邊出現個人,簡直被嚇得心臟病都快出來。這人又是昨晚被燕赤霞判定的“鬼”,那就更嚇人了。他下意識慌慌張張地退到牆角,指著唐無問出了一句但凡鬼片就經常出現的、最為經典的話:“青天白日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覺得呢?”唐無機反問道。
“我……”單夏看看窗外的大太陽,又看看大半截身體都在陽光下的唐無機,“你不是鬼?”
“我當然不是。”
“那、那我們往日無冤今日無仇的,你又來找我幹什麼?”
唐無機也不跟他繞彎彎,摸出趙一航給的那個小瓷瓶,“你被人施了法術,以為自己是另外一個人,這是解藥。”
這話於當前的單夏而言,委實有些匪夷所思,他看了一眼那個瓷瓶,沒動,半信半疑的看著唐無機。
唐無機也沒覺得人家會這麼容易相信自己,他坐在了單夏剛才坐過的椅子上,把瓷瓶放桌上往角落裡單夏的方向一推,然後他晃了晃手裡的弩機,“如果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找燕赤霞也沒用,他連我是人是鬼都看不出,顯然打不過我。”唐無機餘光瞥了一眼慌亂中被丟在桌上的那本書,《方生東遊錄》看名字可能是本遊記,也可能是個坊間話本。
或許是唐無機那話說得太過自信,單夏雖然不太舒服,也沒勇氣真的叫燕赤霞來跟唐無機打上一打,萬一真的打不過,他不是害了燕赤霞麼。可唐無機行事與行蹤到底都十分詭異,單夏也不可能就全信了他。他就問道:“兄臺說我被人施了法術,可有什麼證據?若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