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你短暫的自由,來,乾杯!”興奮吆喝,每人面前都擺著一大杯啤酒,還有一小杯的威士忌。
將小杯烈酒連杯丟進啤酒中,再一口仰盡——這是深水炸彈。
她的姐妹們為她示範這種瘋狂的喝酒方式,她傻眼之餘,又躍躍欲試。
“這半年不會有人管你,野吧,寶貝。”她右邊最人來瘋的好友親了她一記,明顯醉了。
對,沒有人可以管我,我自由了!
她為這個想法感到興奮,在好友的鼓譟下,她將小杯威士忌丟進生啤酒中,酒杯冒出驚人的泡泡,在歡聲雷動下,她拋開心中的枷鎖,深吸一口氣,將酒杯湊近嘴唇。
咕嚕咕嚕,一口仰盡。
“哇~~地板在旋轉!”她喝完後的第一句話,讓她的姐妹們笑翻了。
腹中像有把火在燒,竄向四肢百骸,直衝腦門,全身輕飄飄的,但她在笑。
今天,她做了從小到大不被允許的事——午夜十二點過後在外逗留、出入“聲色場所”、大口喝酒、大聲歡笑,還穿著這一身會被父親痛批“傷風敗俗”的半透明薄上衣和露出長腿的短裙。
她的家教不允許,但她做了,所以覺得很痛快!難得的自由引出她隱藏許久的叛逆。
什麼都想做,尤其是那些不被允許的事——
玩得正在興頭上時,她手提包內的手機猛然震動,她嚇了一跳急忙掏出,正想離席到外頭接聽,但好友們的嘲笑阻止了她。
“嵐真是爹地的乖女兒呢,快去接電話呀!你該回家喝牛奶睡覺了,寶貝!”
飽含酸意挖苦的言詞,讓她坐回原位。
“哎呀,真是掃興,我就說了她不敢嘛!”另一個“好友”跟著一起酸了她兩句。
憑著一股傲氣和酒精刺激下的衝動,她叛逆的將手機放在桌面上,無視家人的來電查勤。
“誰說我不敢的?”反正天高皇帝遠,就讓它震動到沒電吧,看誰先認輸!
舉起酒杯,在好友們的起鬨下繼續狂飲,也在起鬨訕笑下,與前來搭訕的男人在舞池熱舞狂歡,不喜歡過份親密的摟抱,但她忍耐男人的毛手毛腳,不想讓人看輕嘲笑。
突然想上洗手間,她藉故離開舞池,搖搖晃晃的走向女廁。
正想要推門而入,她聽見姐妹們的談笑聲。
“要不要來賭賭看?嵐會不會跟傑森先走?”
“應該吧,她看起來還滿喜歡那男孩子。”
“怎麼可能?上回聊到我們打賭釣男人的事,她眼睛瞪超大!她還是爹地的乖寶貝,她不敢的。”
“一定會,絕對會。”最後一個說話的好友,語氣篤定。“傑森是高手,嵐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啊?而且——”賣關子的拉長尾音。“他是我找來釣嵐的,傑森答應我會好好‘調教’她。”
“你這個賤人——”誇張的嬌笑聲,從女廁裡面傳出。
被消遣談論的女主角——阮若嵐,皺了下眉頭。
她家教很嚴的,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現在,竟然還有門禁這種東西,而且她已經二十一歲,在國外都可以合法進出賭場、酒吧了。
但她被勒令下午六點一定得準時到家,多一秒都不行。假日跟朋友出去逛街買東西—— 不準,要去可以,一定要有父兄作陪。
去圖書館溫書——不準,家裡的藏書比起圖書館有過之而不及,待在家裡。
交男友——更是不準,任何男性撥來找她的電話,一律被打回票,連手機都不辦給她,若不是後來父兄出差時間長達半年,也不可能為了方便辦支手機給她。
不是不知道“好友”們私下嘲笑她對現下流行事物的不瞭解,以及她沒交過男友一事都能拿來嘲笑諷刺。
但她們又羨慕她優渥的生活,舉凡用的玩的,全部都是叫得出來的名牌精品,雖然父兄管她很嚴,但帶她出門購物採買保養品、化妝品、衣服配件,絕不小氣。
女人的友情很奇怪——她不禁想,如果這也能稱之為友情的話。
她突地推門而入,嚇到了正在補妝的好友們。
“你們在這裡啊!”她當做沒聽見她們的話,假裝維持表面平靜,進入一間沒人使用的廁所。
女孩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臉上同樣寫著五個字——她聽到了嗎?
稍後,阮若嵐走出廁所,和姐妹們一如以往的嘻笑談話,稍微整理自己後一同離開。她表面上看起來若無其事,然而心裡卻有把火,悶得難受,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