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如何?”三言兩語便將蟈蟈兒哄去。阿寶也無可無不可。
澤之道:“你也大了,女紅也學些罷,見了生人也胡說胡鬧、胡亂要東西的性子也須改改才好。”
阿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嘴上卻強辯:“你一時說我小,一時說我大。大小都由著你說。再者,我也並沒有強要人家東西,是我換來的。”
澤之只得笑著嘆氣,知道她不願意聽,又怕多說了她要厭煩,但還是左叮囑一句你路上小心,別被人衝撞了才好,右叮囑一句你二人好生看護她早些兒回家,方才讓她主僕三人走了。
阿寶已走得遠了,回頭再去看時,卻見那酒家的二樓有一個少年正在憑欄看向這裡,定睛一看,又是那姜小八。
姜小八見她回頭,頗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笑,露出一口白牙,遠遠向她拱了拱手,喊道:“莫女俠,後會有期。”
阿寶不知為何,覺得心中很是高興,便也遠遠向他揮手,對他喊道:“姜大俠,我走啦,咱們後會有期——”
第75章 柔華郡主番外
柔華郡主年近三十,尚待字閨中。她既要愁天怨地,又要對鏡自憐,還要出門去打探錦延的訊息,追尋錦延的行蹤,因此柔華郡主她忙得很。
她爹愁得要死,她娘也時常去宮中與皇后哭訴,皇后便又求了皇帝。彼時恰好柔安病逝,皇帝三天兩頭暗示錦延將柔華娶回家,可惜錦延從不接茬。
皇帝無可奈何,終於有一日挑到個好人選,強為柔華賜了婚,夫婿是一位新做了鰥夫的狀元郎。
這位狀元郎早年家境貧寒,守著寡母及病弱妻子過了許多年的清苦日子,好不容易一朝中了狀元,誰料原配福薄,竟於進京途中染病身亡。
話說這位狀元郎的寡母能於窮鄉僻壤中獨自養活兒子,又供成了個狀元,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死掉的那個兒媳婦自不必說,便是兒子對她也是唯唯諾諾。
天底下除了皇帝,狀元郎最怕的人大約便是她了。
狀元郎一向埋頭做學問,從不問世事,一家子在京城中人脈不多,在不甚清楚柔華名聲的時候便吹吹打打將她娶回了家。
能娶著郡主,是祖上燒了高香,積了大德,是天大的榮光。新郎官與寡母二人皆大歡喜。唯一不歡喜的僅新娘子柔華一人而已。
婚後不到三日,新郎官便向寡母訴苦,稱新娘子讓自己打地鋪,這三日來,根本近不得新娘子的身。寡母氣得要死,剛好鄉下那些從前欺負她家孤兒寡母的七大姑八大姨等一堆窮親戚都投奔了來,她心中暗暗得意,想叫這些窮親戚們都瞧瞧她如今是如何的威風,如何的富貴,又是如何管教那身為郡主的媳婦兒的。於是端了架子,請了家法,欲嚇唬嚇唬郡主媳婦兒,給她做點規矩。誰料才說了三言兩語,便把這個郡主媳婦兒給惹毛了,當場叫人把她給打得鼻青臉腫。
柔華她婆母面子上下不來,心裡邊想不開,卻又奈何不了身為郡主的兒媳婦,於是鬧著要上吊,要投水,要撞牆,被狀元郎及一大家子親戚攔下後,又哭著喊著要出家。
柔華她婆母哭著喊著要出家的時候,她的兒媳婦柔華正在宮內遠遠地看著錦延與皇帝下棋閒話。
皇帝因為上了年紀,喜歡兒孫繞膝,時常召些小孩子去宮中玩耍。那一日,不僅太子的幾個小皇子在,樹兒也被錦延帶去宮裡玩耍。錦延知道她也在,許是為了防她,許是因樹兒調皮,上躥下跳,還要欺負比她小的小孩子們,因此與皇帝下棋時也把樹兒抱在懷中,不許她胡跑。
柔華坐在一株花樹下,豎著耳朵遠遠地聽他和皇帝說話。她記得他那天抱著樹兒邊下棋邊與皇帝說話,他道:“……臣以為,漠北的匈奴倒不足以為慮,自三年前的那一戰後,已大傷了元氣,眼下又有幾個皇子相互牽制,十年之內,難成大氣候——”
樹兒手裡擎著一個小風車,偏還要去抓棋盤上的棋子,他不得不把棋子從樹兒的手中摳下來重新擺好,樹兒搶不到棋子,便又把幾根手指頭都塞到嘴裡去啃,他只得又把她的手指從嘴裡拉出來,拿帕子一根一根地仔細擦拭乾淨了,又把她的小爪子攥住,才又接著與皇帝說道,“……倒是潮漳一帶的倭寇,與漁民勾結,屢生事端,若是不加以提防,早加整飭治理,將來必成心腹大患,臣以為,為今之計——”
柔華看得心碎,聽得心傷,心裡面卻又湧出滿腔春水也似的柔情來,這一刻,除了錦延,這天與地之間,再也無一物、再也無一人可以入得了她的眼。
其後不久,柔華她爹左相大人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