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太太,您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還得上錢還有機會,還不上的話……”
“一個星期,五百萬,我怎麼可能籌到?”
“方太太,我已經盡力了。”
“……”
掛了電話,路晶晶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方一卓的事情一直很急,籌錢的事情她也一直在努力,可怎麼會這麼突然?
想到之前方一哲的反應,想到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很多事情似乎已不需要解釋,路晶晶捂著心口,眼淚又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怎麼辦?怎麼辦?
…
匆匆趕去了方氏集團,想找方父再求求情,結果,方父沒有見到,卻保安直接從大樓裡趕了出來。
她不甘心,一次一次地求著保安,可最後出來見她的人不是方父,卻是方一哲的母親。那位一直未被正名,卻一直暗中行使著方太太權力的女人。
“路晶晶,如果你還要臉,馬上離開。”
方一哲的母親是個看上去從裡到外都不像情婦的女人,可是,她從十六歲跟了方父開始,卻足足做了近四十年的情婦,就算是生下了方一哲這個方家‘庶出’的長子,也未得機會被方家正名。
她沒名沒份地跟在方父的身邊,誰都知道她是誰,可誰也不敢輕視她。
也正是因為這個從裡到外都透著強悍與精明的女人,方一卓的母親雖身為方家名正言順的太太,卻在這個女人從裡到外的影響之下,鬱鬱而終。
方一卓從三歲開始便由這個女人撫養,她沒有像那些傳說中的‘後媽’一般對他不好,反而比對親生兒子方一哲還要好,一個是極致的嚴厲,一個是極致的溺愛。
她用那種極端的溺愛和極盡的縱容,將方一卓養成了十足十的紈絝子弟,
在方家,誰都知道大少爺是方一卓,可在方父的眼中,方一哲才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些年,方父一直在兩個兒子間舉棋不定,直到,方一哲和他的母親聯手將方一卓弄進了大牢……
“伯母,我不是為我自己,可是一卓畢竟……”
“一山不能容二虎,需要我說得再清楚一點嗎?”這個女人從來沒打算隱藏自己的野心,一山不能容二虎的說法,無論是對方一哲而言還是對她自己而言,立場已足夠清楚明白。
路晶晶的心一緊,仍舊焦急地解釋著:“一卓沒有野心的,他不會和您爭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求您了,您不可以見死不救的,您明明知道他什麼也沒做。”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會有效果,可是,她真的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只能求她,求她,再求她。
“他有沒有做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法官說了算。”
聽到這話,路晶晶終於再忍不住,激動道:“伯母,一卓一直當您是親生母親,他那麼尊敬您,您怎麼可以這樣?”
“誰讓他不是我親生的。”
“……”
這樣直白的一句話,路晶晶竟無從反駁。
對方父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對這個女而言,方一卓從來都是個眼中盯,這樣不除不快的障礙,她巴不得直接整死,又怎麼可能還會出手相助?
“馬上離開,否則,你會後悔的。”
路晶晶搖著頭,突然趁她不備想要衝向電梯間,可她才跑了兩步便被保安直接拖了回來,她拼命掙扎,拼命大叫,試圖引起其它人的注意,試圖能引出方父來見她:“我不走,不見到方伯父我是不會走的。”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離開。”
“見不到伯父我不走。”
聞聲,那個女人冷冷一笑,直接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喂!沒別的什麼事,就是希望那個案子再提前幾天開庭,可以麼?”
“……”
路晶晶徹底震驚了,她竟然……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原本你還有七天時間,現在,只剩下三天了。”
“……”
這個女人太狠了,太狠了……
……
路晶晶終於又被保安趕了出來,可這一次,她卻再沒有勇氣衝上前去。
從七天到三天,一通電話她便讓方一卓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了,見不到方爸爸的面,拿不到500萬去救人,路晶晶坐在方氏集團外的花壇邊默默地流淚。
這三年,一直是方一卓陪著她,鼓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