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了重傷,她早無力維持易容的狀態。 她知道就算她現在地容貌與昔日不同了。 可他們當日曾討論過她長大後的樣子,他該當認得出她來才是。
他望著她,眼中有著複雜難明的情緒。 隔了好一會,才綻出一抹淡淡的笑:“我怎麼捨得殺你?”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突然之間,因為被明端重傷而生出的戾氣竟淡了下去。
“璇光……”她感動地呢喃。
他往她嘴裡塞了顆藥,跟著遞了瓶藥膏在她手裡。 然後他取出一塊玉牌,伸手在她身上傷口處蘸了點血。
這一連串的動作。 他做得飛快。 做完這一切,也不過只是眨了眨眼的工夫。
“乖,別抗拒,讓我把你藏起來。 ”他柔聲對她說,然後蘸了血的手指對著那玉牌點了下去。
她乖順的依在他的懷裡,提不起半點力氣。
他的手掐著複雜的手印點上了玉牌。 玉牌突然亮了起來,紅色地光暈一閃。 她彷彿感覺有一股極大的力量在拉扯著她,想將她拖入玉牌之中。 耳邊。 月璇光在柔聲的說:“小斜,你心中存想著想要躲到玉牌中去……你不全力配合,我沒辦法將你攝進去。 ”
她茫然的望了他一眼,茫然的想:璇光要把我藏起來。 他還是把我當朋友看的。 為什麼要把我藏起來?因為雲舸哥哥要殺我……可是……為什麼雲舸哥哥要殺我?為什麼唯獨他要殺我?
三個人中,雲舸哥哥曾是她最相信地人。 可是他對她下起手來,是那樣狠。
她疲倦的閉上眼睛。 放棄一切意識。
然後,嗖的一聲,她被吸入了玉牌的世界裡。
月璇光收好了玉牌,神情複雜的垂頭看了玉牌好一會,手上的戒指白光一閃,玉牌已被攝入戒指之中。
空間戒指!月璇光居然也有空間戒指!
偽造得象普通戒指一樣的空間戒指。
藏好了玉牌,月璇光並沒有即時離去。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若有所待的樣子。
沒有等很久,明端已氣急敗壞的掠了過來。
“璇光?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看到月璇光,也只是微微訝異。 馬上緊抓住月璇光詢問:“你在這裡多久了?有沒看到小斜……跌下來?”
“有。 ”月璇光肯定地點頭。 “我看到她落下來。 我還試圖接住她……”
“她在哪裡?”明端焦灼地問。
月璇光垂下頭來。
明月恰在這裡穿破雲層,清冷的月光灑下來。 正好讓明端將月璇光衣服上地血漬看得明明白白。
“她走了。 ”月璇光用悲傷的聲音低低的說。
“她走了?什麼意思?你是說她沒死?自己走了?”明端一疊聲的問。
月璇光的聲音仍是輕柔又悲傷:“她走了。 我接住了她,可是她傷得太重,就在我的手中……化作無數光點消失了。 雲舸,小斜絕非常人……”
“消失了?”明端喃喃的重複。
“你是說,小斜她灰飛煙滅了?”在他們後方五六丈之外,寧鎮航慘白著一張臉踉蹌的衝了上來,失控的抓住月璇光的肩頭:“她就這樣消失了?什麼也沒留下的消失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若不死心,你可以找,看找不找得到小斜。 ”月璇光冷靜的說。
“白汐!”明端蒼白著臉叫來白汐:“剛才我傷的人……是小斜!你趕快四處嗅嗅,看她到了哪裡!”
白汐嚇得差點從半空中跌了下來:“那妖女是……是小斜?”剎那間,它想到了小斜出事的嚴重後果——只怕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松露酒喝。
“還不快找!”明端瞪了它一眼,也展開馭風身法,焦灼的在街巷上方飛來飛去的尋找小斜的下落。
寧鎮航受傷頗重無法飛行,乾脆放聲大呼:“小斜!小斜你在哪裡?”
白汐嗅不出小斜的蹤跡,乾脆化出幼龍的本體,盤旋在半空中大喝:“誰家藏了一個女孩子,快跟老子說!若敢隱匿不報,老子把你們統統都吃了!”
下方民居中的居民統統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遠處的城衛軍卻是驚動了。 職責所繫,他們不得不過來維持城防治安,緝拿半夜鬥毆還擾民的兇徒。 可是壯著膽子過來一看,這兇徒一個是二殿下,一個是端王爺……轉眼間,他們改為按兩名皇子的吩咐,調集更多人手分成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