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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小斜已奔回寧香閣。
事隔多日,她又見到了雲舸哥哥。 可惜,她與他舊日地時光已無法追回。 他現在已認定了她是殺人兇手,森冷的說著誓要緝拿她歸案的話語。
看來,前些天她還是過於樂觀了。
象她這樣被皇家通緝的殺人疑兇,又是疑似妖物的身份,能有一個寧鎮航肯對她維護關懷,已是相當的不容易。
道理是這樣,可是小斜還是覺得心裡悶悶地,透不過氣來。
她曾經不切實際的寄望雲舸哥哥能象寧鎮航那樣接受她。 可是現在看來,她註定要失望了。
正鬱悶間,寧鎮航來了:“婉兒婉兒,悶在屋中不怕悶壞麼?”
成功的應付了明端,還引得明端說出那些讓小斜誤會的話來,一切簡直太完美了,他此刻的心情真正暢快。
小斜沒精打采的回過頭:“呆在屋裡有什麼不好?”
他看到她這般興致缺缺的神情,微笑著上前,柔聲道:“你……可是在難過麼?”
輕搖摺扇,他表面上是在為明端開脫,實際上卻是再作離間:“其實,這也怪不得寧雲舸。 他一向是乖寶寶,行事從不出格。 天地君親師,父皇既是君,又是親,再加上師父他們也認定你是妖非人,他如何能抗得過父皇與師父的雙重旨意?”
他說得……沒錯啊。
小斜眼中泛出黯然神色,卻是強力抑制,淡笑道:“這麼說,我若再留在貴府,豈不是也要害得你有違君命?”
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我從來都是父皇眼中的不肖子,師父和師叔心目中地孽徒……我這樣地人做出這樣瞞君瞞師的事來,那是理所當然,全不出奇。 ”
她勉強地笑了笑。 “好吧,我記你這份情。 ”
他笑著來拉她:“既是記我的情,那就去花園裡陪我散散心吧。 ”
她知道。 他其實是想要她散心。 不忍拂了他地好意,她與他並肩在園中漫步,隨意談心。
一會功夫,園子裡突然多了十餘名丫鬟,有的撲蝶,有的說笑,在寧鎮航與小斜身邊出沒不定。
小斜不禁笑了:“二殿下。 看來你就是那招蜂惹蝶的狗尾巴花呢。 ”
寧鎮航略覺尷尬,賠笑道:“哎。 都怪我時常不在府中,沒人管她們,才慣得她們這般沒規矩。 ”一邊說,一邊揮手斥道:“一個個都沒事可做嗎?還不各自回房去!”
幾名小丫鬟聽了寧鎮航的輕斥,笑著奔出花園。 唯有大丫鬟宛然非但不走,反而迎上前來,眼波流慧。 未語先笑,嬌俏得要命:“二爺偏心呢……今兒天氣這般好,憑什麼就只這位蘇姑娘可以看花,咱們就不行?”
看著宛然走近,小斜突然一怔。 不知為什麼,體內生出一種“飢渴”的感覺。
血脈中彷彿有種興奮的感覺。 看到獵物般地興奮。
這興奮,喚醒了小斜沉睡的記憶。 她忽然記起,當日魔靈入體時。 自己似乎也有一瞬間,體內泛出類似地興奮感。 只是那時的興奮中還揉和著尊嚴被冒犯的憤怒。
“她是天欲道的妖女!”指著宛然,小斜肯定的說。
寧鎮航一怔。 不知為什麼,他對小斜的話竟是信之不疑,當下一掌向宛然擊去。
宛然聽到小斜指證,臉色一變。 還未及分說已見寧鎮航出手。 這一擊,就算不死亦成重傷。 惶亂中她不及細思,緋色的魔靈驚慌地衝出宛然體內,箭一般的射向天際。
寧鎮航與小斜同時動了。
寧鎮航是出於經驗,戮魂針在手,飛身掠起,截住魔靈的去路。
小斜卻彷彿出自本能,內丹中的妖力在這一瞬迅捷無倫的狂湧而出,一瞬間,她的身周彷彿蒙上了一層霧濛濛的藍色光華。 這藍色的光華一出。 魔靈地身形一滯。 卻正好避過了寧鎮航刺來的戮魂針,彷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牽引般。向小斜身周的藍芒撲去。
藍芒一閃,光華大作。
然後,魔靈就消失了……彷彿是被藍色的光華所吞噬般消失。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 從魔靈出現到消失,中間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而這時,失去了魂魄地宛然才搖搖晃晃的倒向地面。
她死了。
小斜望著屍橫就地的宛然,無辜的對寧鎮航道:“我需要馬上修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