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是有些讚許,道:“雖然你是合二人之力,不過能擋我一劍不死,也算難得。今日便不殺你,你自去吧。”說罷,抽劍收手。
剩下的那些人哪還有勇氣敢與謝玄再戰,早一窩蜂地四散開來逃命去了,只恨爹孃少生了幾隻腳。
可是別人逃得,畢芒卻逃不得,因為那張琴已經被他順手背在了背上。
他雖然是大師兄,但是武藝卻大大不如師弟白周流。眼見白周流尚且當不得別人劍下一合之敵,自己若是上前豈不是等於白給?此刻想也不想,轉身就跑。只可惜他實在不夠聰明,沒想到先把琴扔下再跑。
謝玄身法迅捷如鷹隼,靈巧如飛燕,從背後掩殺上來,他如何逃得掉?
只一劍,畢芒命喪黃泉,毫無懸念。
當謝玄收劍入鞘,揹著琴走向容樓時,容樓仍然目瞪口呆望著前方,彷彿還未能從謝玄的這一戰中清醒過來。
只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剛才震撼山谷的刀劍相交聲、廝殺打鬥聲就轉為了一片寂靜,空地上平添出十幾具屍體。除了這些屍體,天光坳裡便空蕩蕩的,只剩下穿坳而過的山風在兩處山壁間折返迴盪。
“小樓,看什麼這麼出神?”謝玄問道。
容樓這才回過神來,道:“看你的劍。”
謝玄淡然道:“我的劍怎樣?”
容樓讚歎道:“你的劍已經脫離了招式,只剩下四個字。”
“哪四個字?”
“快、穩、準、狠!”容樓道。
謝玄有些意外,愣了一愣,道:“你武功不高卻能有這番見解,實在是難得。”他顯是沒有料到以容樓表現出的武功修為能對他的劍有這麼高深的認識。
容樓苦笑道:“我若是告訴你,以前我也曾是絕世高手,你信不信?”
謝玄仔細打量了一下容樓,道:“我為何不信?”
容樓又道:“其實你武功這麼高,早可以把琴搶回來的。”
謝玄道:“我從來就沒說過不可以。一開始跟蹤他們,只是為了弄清楚是什麼人偷走了琴,後來才發現有至少兩撥人在爭奪它,就更加好奇,想弄清這兩撥人的來路,所以才一直遲遲沒有出手。”
“現在你總算知道了。”容樓道。
謝玄回頭看了一眼剛才的戰場,再轉過頭來時已是一臉的悒悒不樂。
容樓不解道:“你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琴也已然尋了回來,卻為何反而不高興了?”
謝玄搖頭道:“我討厭殺人。”
容樓不屑道:“那你適才還那麼狠,都是一招致命。”
謝玄道:“就是因為討厭,所以希望快些結束。而且你瞧我勝得輕鬆,也是因為我全力施為,招招制命,若是手下留情,被他們圍將起來,就算武功再高,也難免要受傷。”
他雖是當世高手,卻從不輕敵,抱定了‘搏獅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的宗旨,只要碰上要動手之時,不管敵人的武功高低,總要盡力而為。
容樓點頭,稍後問道:“方不方便告訴我,你剛才用來破‘太乙神雷’的是什麼掌法?”雖然明知高手不會輕易將絕招告訴旁人,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謝玄笑了笑,卻並不作答,只岔開話題道:“我瞧你身上並無銀兩,野地深山裡當然不覺什麼,但再往南,出了山就諸多不便了。”他取出幾十兩紋銀遞給容樓,又道:“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什麼也別說儘管收下。”
容樓沒有推讓,接過道:“多謝。”而後又頗有遺憾道:“還是沒能找到殺死青松道士的那名高手。”
謝玄道:“是啊,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那人的武功。”
容樓道:“白周流等的功力根本不能和那人相提並論。那人殺青松用的是‘無量寶焰指’。”
謝玄點點頭,道:“不錯,總算當我是朋友,終於肯說出來了。”
容樓臉上顯出尷尬之色。
“不過,我從來不曾聽說過這種功夫,想來是出自西域。你也是被那種指法所傷吧?而且,傷你的應該是個和尚,所以你才會問青松打傷他的是不是個和尚。”
容樓預設。
二人無意北上,是以一路折返而回。
路上,謝玄忽然停下腳步,“哎呀”了一聲,呼道:“糟糕!”
容樓疑道:“怎麼?”
謝玄如夢初醒,道:“我忽略了一個人。。。。。。‘徐陽映天溫,清幽永珍殊。’。”
容樓不解道:“這不是那藍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