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完全得自慕容恪真傳。初戰時還有些生澀,此刻也已經完全施展開來。賀蘭鋒在一旁看來,幾乎以為是年輕了幾十歲的慕容恪親臨一般。
鳳嘴矛吞吐之間,閃爍不定,難以防範,鄧羌、鄧楚雖然身經百戰,依然對慕容衝的槍法捉摸不透,難以找出其中的破綻。慕容衝雖然膂力稍遜於莊千棠,自然大大比不上鄧楚的神力,但是也和鄧羌不相上下,而他身法之靈活、騎術之高明卻是大大的超出了另外三人,貓竄狗閃,兔滾鷹翻,全身柔韌性好的驚人,鳳嘴矛施展開來,宛如飛翔靈動的鳳凰,一招一式無不優美至極,但是又招招精妙,暗藏兇險,實力之強,尤在莊千棠之上。
但是,又過了幾十個回合後,慕容衝、莊千棠二人合力漸漸擋不住鄧羌、鄧楚兄弟的攻勢,而慕容衝的槍法也已經略見散亂,有些招架不住敵方的槍、斧的輪番傾襲,形勢變得相當危急。
賀蘭鋒在一旁乾著急卻是插不上手。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角餘光卻掃到側後方又是一騎殺到,心中擔心恐是敵將,大驚之下,轉眼看去。只見來將一身黑色鎖鏈甲,胯下烏椎馬頗為神駿,臉上黑色的鳳凰面甲栩栩如生,宛如要破空飛去,正是容樓!
原來,見到黃煙升起時,容樓便已率領將士自秦軍後方包抄而至。他遠遠瞧見一身金甲的慕容衝在陣中廝殺,知他初登沙場,心中不免擔憂,是以率先拍馬殺到。
這一刻見慕容衝形勢危急,容樓大喝一聲:“燕將容樓在此,爾等休要猖狂!”人未到,聲先至。
慕容衝聽出是容樓的聲音,精神大振,鼓起餘勇,奮力支援。容樓衝上前來,右手鉤戟一翻,戟上的側面小彎鉤正好鉤住了鄧羌的槍桿,猛力向外一扯。
這四人苦戰不休,體力原已有所下降,而容樓卻是蓄勢而來,這一扯的力道又剛猛無儔,鄧羌一時竟然抵擋不住,雖然還好槍未脫手,但是胸前已經露出了個老大的破綻。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容樓左手的槍乘隙而入,直刺鄧羌胸前空門。從槍破風而激發出的嘶嘶氣流看來,如果鄧羌不撤手,縱然身穿明光鎧、護心鏡,恐怕也要被他刺個透心涼!
他拍馬上前,一扯,一刺,這三個動作都是平日裡天天用到的招式,雖粗鄙無奇,但每一個動作施展的速度、力量和時機都妙到毫巔,剎時間,鄧羌已面臨險境。
危急時刻,鄧羌機警無比,想都不想便立刻鬆手,讓容樓把自己的矛奪去,緊接著人向後躺倒在馬背上。雖然失去了兵器,但也算堪堪避開了容樓這奪命的一槍!
容樓鉤戟揮出,把鄧羌的長矛扔出老遠,正待變招追上,絞殺鄧羌。鄧楚見鄧羌遇險,大斧全力一揮,盪開了莊千棠的青龍戟刀,後者吃不住他的神力,被他一迫,踉踉蹌蹌連人帶馬向後退出幾尺。鄧楚舍了莊千棠,便將長柄戰斧掄圓,宛如風車一般,帶著虎虎風聲,直向容樓後腦勺劈了下來。容樓聽到腦後金刃劈風之聲凌厲至極,只得先放過鄧羌,轉過身來,虎吼一聲,雙刃矛和鉤戟錯成一個十字形,硬生生架住了鄧楚的會心一擊!
“當”的一聲,震得人兩耳嗡嗡作響,功力稍弱的賀蘭鋒兩眼一黑,險些摔落馬下。鄧楚如同吃醉了酒一般,坐在馬上,搖搖晃晃,似是難以控制自己的重心。胯下戰馬也是四蹄發軟,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
慕容衝瞅準機會,掌中鳳嘴矛猛然吐出,直奔鄧楚咽喉而去。
此時的鄧楚,如遭五雷轟頂,腦子裡七葷八素,混亂一團,是以面對慕容衝的槍,根本毫無反應,應聲中槍,翻身落馬。
鄧羌正從馬背上坐起身來,恰就看見鄧楚折在了慕容衝的槍下,頓感心膽俱碎,竟然不顧自己親弟弟的生死便猛地掉轉馬頭,兩腿用力一夾,馬靴上尖尖的馬刺狠狠地一刺。馬兒負痛,撒開四蹄就向後跑。
而容樓體內真氣也是一團亂麻,一時發不出力來,再無力追趕,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鄧羌逃走了。
慕容衝翻身下馬,衝上幾步,拔出腰間佩劍,一劍便斬下了鄧楚的人頭。他再回身上馬,用槍挑起鄧楚的人頭,一邊揮舞,一邊口中大喝:“賀蘭老將軍,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燕軍士兵無不歡聲雷動,秦軍則眼見主將鄧羌逃跑,鄧楚的人頭被挑在敵將槍上,無不如喪考妣,鬥志全無,哪裡還有抵擋之力,一時間潰不成軍,被燕軍乘勝追擊,斬殺無數!
這一戰,燕軍大勝秦軍,斬殺名將鄧楚,而且一鼓作氣,追擊至五十里外,拔了秦軍的營寨。秦軍倉皇四散,被斬首過萬級,無數馬匹、糧草、軍備都被燕軍繳獲。鄴城之內,一片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