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敢?!”
劉裕黑著臉,猛喘了幾口粗氣,“這。。。。。。”
“‘縮頭烏龜’?”容樓調笑道。
“嘿!”劉裕用手抹了把臉,而後仰天大笑,道:“沒想到我此生最大的賭注居然要壓在這麼件非輸不可的事情上。”
說“非輸不可”是因為他知道容樓和謝玄是朋友的事本十拿九穩。只是見容樓流露出不願前去相見的意圖,所以才用賭局激容樓隨他去見謝玄。一缸花雕雖然負擔了點,但是多花些時間還是可以喝完的,卻沒料到反被容樓將了一軍。
“好!若我輸了,這輩子絕不踏進賭場半步!”劉裕豪氣沖天道。
容樓笑了。
他雖不情願,但只要見謝玄一面便可令劉裕戒賭,如此想來又有何不可?無論怎樣他已當他們是自己的朋友。
“走!”劉裕拉起容樓便向“天南閣”的樓梯走去。
“劉爺,您還沒付帳啊!”小二趕緊攔住他們。
劉裕低下頭,心虛地小聲道:“先記著。。。。。。”
小二並未讓開,而是一臉為難道:“老闆交待下來,您賒的帳太多,已經不能再賒了。”
劉裕吞了口口水。因為他臉上髒兮兮的,所以通常別人看不出他臉紅了沒有。
他伸手輕輕推了把小二,低吼道:“別煩我,我和朋友還有正事要做!”
小二卻毫無懼色,只死死擋在他面前,道:“求您別讓我們這些下人難做。”
“多少銀子?”
劉裕偷眼一瞧,旁邊的容樓已經遞上了紋銀一錠。
小二一臉喜色,道:“若是算上劉爺之前欠下的,這些就差不多了。”
容樓拉著劉裕急急忙忙下樓去了。
後者一路低著頭,臉上的髒再厚也蓋不住那燒得紅通通的面頰了。
新月如鉤。
已經入夜,揚州城外北府軍營中大小營帳重重疊疊,火把烈烈燃起。
劉裕和營門口守衛計程車兵們嘀咕了一陣,便輕鬆把容樓帶進了軍營。
“好殆我也算陌生人,他們這麼輕易放行會不會太大意了?”一路走著,容樓忍不住道。
劉裕笑道:“就算只你一人前來找謝將軍,通報後一樣會有人領你進去。這裡是揚州,不是前沿陣地,縱來個把奸細又能如何?若是這點陣仗都應付不來,我們‘北府軍’豈不是浪得虛名?”
容樓點頭道:“看來是我多慮了。”
劉裕疑道:“看你這麼敏感,難不成以前也在軍營中呆過?”
容樓笑了笑,道:“我不過一個平民,總認為軍中防衛森嚴,軍法如山什麼的。”然後他插開話題,道:“不知謝將軍用兵如何?”
劉裕略思索了一番,道:“我還沒有機會同將軍面對面研究兵法,只是他平日的練兵、演陣均有出人意料之感。”轉而又指著燈火明亮的一處,道:“前面就是謝將軍的寢帳。”
守在帳外的兩名軍士上前攔住二人。
劉裕指著容樓道:“這是謝將軍的朋友,特意來訪將軍的。”
兩名軍士對望一眼,其中一人道:“謝將軍午後去察看水軍佈防的情況了,現在尚未回來休息。”
另一人道:“不如勞劉參軍和這位客人先在寢帳中等候,我前去通報將軍。”
劉裕眼珠一轉,衝容樓道:“小樓,你一人進去等候,我去面見將軍,替你通報。”說完扭頭便走。
容樓只得自己掀簾步入寢帳,一面想著這個時候還在視察水軍,看來謝玄的確是個大忙人。
入得帳內,他四下打量了一番,這裡和一般的寢帳差不多,不同的是多出了一排竹製的書架。架上書籍堆得滿滿的,卻十分零亂,顯是主人懶於整理卻又經常翻看。靠著書架豎放著的琴匣容樓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謝玄奪回來的“失魂琴”。想是他擔心留在家中可能會再次被盜,索性帶回軍營中擺放。案桌旁精緻的武器架上架著一口白色掛劍--“芙蓉劍”。如果之前還有幾絲懷疑的話,容樓一瞧見這兩樣東西便確定了寢帳的主人必是謝玄無疑。
容樓踱至邊上的臥榻旁,只見榻上被褥雪白乾淨、疊放整齊,和書架上的零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榻邊的帳壁上掛著一副墨跡:“高謝人間,嘯詠山林”,字跡筋力俊健,有劍拔弩張之勢。
無意間一低頭,他發現榻邊的地上不知何時掉落有一本書。他蹲下撿起,只見封面上寫有“周易”二字。‘原來這本書叫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