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機會得到寬恕。”
赫恩冷笑。
“果然。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赫恩小姐從隨身的次元袋裡取出一把長劍。那次元袋和長劍還是她父親留給她的。
“有一點應該感激你,梅麗雅。你讓我不得不逃亡。而在逃亡的路上我才瞭解到,能為神明傳播福音的,並不是只有優美的話語,還有鋒利的長劍。”
“看來,你也不是當初那個大小姐了。”梅麗雅看著眼前的赫恩。逃亡生活似乎讓她有了很大的成長。
“被選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赫恩說,“但這休想讓我甘心服輸。我承認我犯過罪……但只要偉大的神明沒有奪走我的神術能力,梅麗雅。我就依舊是一名牧師。”
“難道你不應該懺悔嗎,赫恩?”
赫恩搖頭。
“或許吧。但你和教皇陛下他們也應該懺悔。在對付我和我父親的時候,教廷並沒有按照教規的程式行事。”
“教規和經文的事情,你比我熟悉得多,赫恩小姐。”
即使梅麗雅背誦過不少經文,在量上也無法和從小將神視為生命全部的赫恩相比。
“當然,”赫恩狂吼道,“你也許忘了,‘要試著寬恕你的敵人’這句話根本不存在於教典第三十六章。無論你有多麼神聖的面目。梅麗雅……你並不是一位‘真正’的牧師。即使當我被一切拋棄的時候,我仍然在向神祈禱。你呢?梅麗雅,你祈禱的次數,有我的十分之一嗎?”
赫恩說著。盡情的發洩著心中的憤懣。倘若聖女真的是由神選擇的……即使自己因為犯罪的原因不能被選中,也輪不到梅麗雅。
或許,神是公正的。他出於凡人所無法理解的理由,選擇了梅麗雅作為聖女。並保留了自己的施法能力,讓自己有機會活著贖罪。
或許,神根本沒有教義中標榜的那樣公正。他選擇梅麗雅。和保留自己的施法能力,這一切不過是偶然。
呵……那麼思考的自己,是否也已經淪為了真正的異端呢?但無論如何,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
“梅麗雅。比起你,我更適合在這片大地上傳播真正的福音。”
“神明的福音存在於我們每一個人心中,赫恩小姐。”梅麗雅說,“教義不會說話,而人永遠在思考。”
“這就是我思考的結果,梅麗雅。即使用上畢生贖罪,我也必須讓你從我眼前徹底消失。”赫恩將長劍平舉。
“看樣子戰鬥是不可避免了啊。”梅麗雅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杆銀白色的長槍。那是她慣用的武器。
戰鬥,就此爆發。
……
山崖高處。
歌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裡。從這裡可以俯瞰下方山谷的全貌。他就從這樣觀望著這一場決鬥。
有好幾次,他打算出手幫助梅麗雅了。但他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自己的法術。
這是屬於梅麗雅自己的戰鬥,歌特默想。
“梅麗雅她……能贏嗎?”歌特身邊的芙蘭擔憂的問。在她看來,下面的戰鬥似乎是勢均力敵。神術並不以進攻見長,因而兩位牧師沒有選擇使用法術,而是決心以武器戰決出最後的勝負。
歌特笑了。
“這還用問嗎?”他說,“那個叫赫恩的,的確也算一個優秀的戰鬥牧師。但現在的她,絕不可能贏過梅麗雅。”
梅麗雅是赫恩從未贏過的人。過去是,現在也是。
……
槍與劍在一次次的碰撞著。
梅麗雅的銀色長槍上,忽然閃爍起了純白色的神聖光芒。一道又一道明亮的光環包裹著梅麗雅的長槍:能和教廷保持接觸的梅麗雅,不僅掌握了通常的神術,也掌握了將神術融入戰鬥的方法。這一點,是自行摸索的赫恩小姐所無法企及的。
赫恩感覺來自對方的壓力忽然變大了。以短兵器迎戰長兵器的她,不可避免的出於劣勢。她咬牙支撐著,不斷向後退卻。
勝負,很快決出。
……
山崖上。
“贏了。”歌特臉上露出微笑。
“走吧,我們下去。”
……
赫恩小姐躺倒在地上,喘息不止。
她的長劍已經被梅麗雅打飛了。梅麗雅用槍對準了她的心臟。
“下手吧。”凝視著碧藍色的天空,赫恩小姐沒有生氣的說,“我不想接受一場被操縱的審判。”
梅麗雅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