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這般惡意戲弄。”詎
話聲甫落,身後再度響起一絲冷嗤之聲。
史錦淪霍地轉過身軀,仍無發現,不禁大駭。
他為人極其兇狡,暗念:“爾既仗恃輕功高明,且讓你嚐嚐化血黃蜂針的厲害。
念動,從懷中摸出一具金光閃耀的管子,反手一按繃簧,只聞嚓的一聲的跟著飛出一蓬
藍色光影的牛毛細針,籠罩著兩丈方圓的面積,端的霸道絕倫。
化血黃蜂針剛一打出,人也跟著轉過身去。他以為這次定然萬無一失,那曉得仍然心思
白費。
但卻把暗中那人激怒了,只聽他冷冷說道:“好一個惡毒的活王八,還不把針筒獻給老
夫?”
夫字一落,史錦淪只覺黑影一閃,便感虎口一麻,那支化血黃蜂針筒,立刻被人奪去。
他自然心有未甘,隨後追去。
眨眼之間,便已追出了總督府。
在月色下,他這時才瞧出那人袍袖飄飄白髮飛揚,是一個老頭兒。
那老頭兒不奔郊外,卻筆直朝紫禁城飛奔。
史錦淪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什麼也沒有考慮,因為今晚師父黑水魔尊
代自己入洞房之事,如傳揚江湖,那還了得?必須將老頭殺死滅口。
一個逃,—個追,片刻之後,那老人雙臂—張,便躍上兩丈多的的城牆。
史錦淪既是曾經作過大內侍衛領班,這種地方,他是最熟悉不過,心中暗忖:“這老家
夥,也許就是宮廷中的侍衛,如此—想,便不再存戒懼之心,一聲低嘯,人已跟著躍上城頭。
那老頭一上紫禁城城牆,四下一望,見沒有衛士守望。便返身停步相待。
史錦淪追到距老叟丈遠之處,嘿嘿笑道:“朋友,我史某人亦曾經供職大內,豈容你這
般戲侮,拿命來。”
那老叟見他左手飛攫,右手劍灑出一片耀眼銀芒。刺向咽喉,似欲將自己置之死地。知
他銜恨已深。逐翻腕反扣史錦淪曲尺,化去對方來勢,接著拋肩錯步,躲過那一劍猛惡的招
式,冷冷說道:“姓史的,你別不知好歹,我老人家不過憐你老婆被人強佔,一時不憤,你
竟要起我老人家命,真是狗咬呂洞賓………”
史錦淪鷹眸一閃,說道:“這是咱們師徒內幕之事,豈容外人干預,老狗,誰叫你窺人
陰私,這是你罪有應得。”
說時,又—連劈出三劍,劍劍都是刺向對方致命之處。
白髮銀髯老叟呵呵一笑,道:“小子,你要是還有三分羞,就應該找你那亂倫的師父拼
命才是,怎的卻找起老朽來了!”
史錦淪道:“那老鬼我自有殺他之日,但必須先將你收拾掉。”
白髮老人喲呀一聲,後退三步,說道:“小子,你何不想想,假如我不給你留餘地,只
要揚聲一喊,驚動督府中人,你還有臉在江湖上立足麼?照說,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如換旁人,這事就算揭過,了不起威迫老人不得洩漏此事罷啦!
可是,史錦淪非但不如此,而且殺機愈濃,他認為老人定是武功不如自己,還是一劍殺
了乾脆。
因此之故,他手中長劍變得愈為凌厲,將老人整個身形罩入劍幕之內。
史錦淪總以為這老頭不出廿招,定將濺血牆頭。
誰知那老人雖是在劍幕縫隙間穿梭遊起,卻是有驚無險。—任他施展出黑水魔尊及過去
所學的飛仙飄渺神劍,都沾不到老人半絲衣角。
這一來,他漸漸感到不安起來而終於凜駭無已。
要曉得,那老人始終未攻出—招半式,如果—旦還手,定然有如石破天驚。
史錦淪想到這裡突然收招,拱手說道:“看來前輩定是位風塵異人,適才多有得罪之處,
望祈海涵。”
老人道:“閣下何前倨而後恭也?”
史錦淪道:“在下具有難言之隱,盼前輩對今宵所見之事,萬勿洩漏,晚輩當感激不
淺。”
言罷,長揖到地。
老人方一疏神,史錦淪隱在肘後的劍鋒,驀地暴吐一式“血透重甲”,直刺老人銀髯飄
灑的腹部。
這一劍,是史錦淪平生功力之所聚。陡然發難,聲威更見凌厲,狠毒,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