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嬌聲說道:“還有家兄呢?”
毒純陽姚震天不覺微微一笑,因為哈穆兒的屍身,便是他奉黑獄谷主史錦淪之命掩埋,
這秘密,他自然不敢洩漏,只得扯謊道:“令兄一向行蹤不定,也許跟著令尊大人一同出谷
去了!”
哈紅藥姑娘神情蕭索,黛眉一蹙,道:“難道丫頭金釧兒也不在麼?”
毒純陽姚震天呵呵笑道:“金釧兒自然還在府上,老朽之來,卻是代表谷主前來迎迓,
這面不子還夠大的麼?”
哈紅藥道:“那就要謝謝姚叔叔了!”
毒純陽姚震天手捋長髯,笑說道:“谷主對姑娘另眼相看,你謝的應該是他才對!”
這位姑娘何等聰慧,心說:“狗賊,爾敢稍存妄念,便要爾劍下伏屍。”她心中雖是這
般在想,態度卻是絲毫未變,淡然說道:“侄女之意,須俟家嚴等回谷後,再行晉見谷主,
此乃家規森嚴,不情之處,尚祈姚叔叔在谷主面前美言一二。”
措詞雖頗婉轉,但意念卻表現得甚是堅決。
青風幫主毒純陽姚震天,竟是碰上了不大不小的橡皮釘子,微微一怔,心說:“這丫頭,
果然不好對付。”
不過,他臉皮厚,毫不在乎,藉著呵呵大笑之聲,掩飾窘態道:“本來江湖兒女,用不
著避什麼嫌疑,既是侄女畏見陌生少年男子,那麼就直接回府吧!
谷主方面,有叔叔給你說話呢!”
哈紅藥姑娘雙手交胸拂了一拂,表示謝意,同時向嬤嬤道:“咱們快些往家裡去吧!”
那個老嫗,果然提起一雙藤條箱,便要覓路前進。
毒純陽姚震天,身開—幌,搶在前頭,沉著說道:“侄女們路逕不熟,還是由老朽帶路
吧!”
一行三人,緩緩朝谷中走去。
毒純陽姚震天,雖是智計出眾,但這位哈姑娘卻聰明得令他拙於對付,即使要想對好谷
主,驅羊以入虎口。一時之間,倒也無法可想。
哈姑娘扶著老嫗,顯出—種弱不禁風的楚楚嬌態,她人本豔麗,這樣—來,更增加了她
的嬋嫵風姿,直把那些隱匿在暗處偷窺的黑道邪魔,看得垂涎三尺。
俄頃,毒純陽姚震天引著二人來到黑獄谷前,指點著道:“侄女你看這座宮殿,多麼雄
偉,比起‘九回谷’‘白石堡’來,真有過之而無不及……”
哈紅藥姑娘俏笑一聲,隨口讚道果然是一座頗有氣魄的建築,侄女要不是經過長跋涉,
真想入宮一觀!”
她語此倏然頓住,向毒純陽微微一瞥,瞧著他滿臉希翼的情態,不禁暗暗好笑。
但他卻是笑在心頭,外表仍是一派端莊,有意無意地說道:“等雙親歸谷後,侄女定要
叔叔陪著我去那黑獄之宮參觀,不知谷主是否允許?”
毒純陽姚震天聞言,不禁喜出望外,掀髯笑道:“侄女竟這般看得起老朽,拼著受谷主
責罵,我也要帶你前往宮中一行。”
就這麼且行且說,很快便遠離了那座黑獄之宮。
那—直未說話的老嬤嬤,對前面姍姍而行的哈紅藥姑娘機智才辯,直是暗中佩服不已。
未幾,三人便來在白衫教主哈藍璧精舍的籬落之外。
毒純陽姚震天,望著緊閉的籬門,說道:“這便是府上!”
言訖,便用手敲門,大聲呼道:“金釧兒,你們小姐來了,還不前來快些把門開啟!”
一陣嘭嘭之聲,震盪耳際。
果然,裡面應了一聲,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接著咿呀一聲,籬門開了,現出了一
個清秀的面龐,向門外掠了一眼,高呼道:“真的是小姐,可想煞婢子了!”
了字—落,人已如飛撲出,伸手接過那位老嬤嬤手上的箱筐,便一蹦一跳朝裡走,顯然
她是十分快樂。
哈紅藥姑娘黛眉一蹙,說道:“爸媽雖都不在家,可是,姚叔叔卻不是外人,何不請到
裡面坐坐。”
青風幫主毒純陽姚震天,見心願難償,進去枯坐,亦無意思,便告辭道:“侄女一路旅
途辛苦,需要好好休息,叔叔改天再來帶你去‘黑獄之宮’參觀!”
言畢,返身疾步而去,竟是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