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惑疑本谷主,在宮中設有埋伏。”
“阿彌陀佛”老禪師誦了—聲佛號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委實不願以天下豪傑安
危,來壯自己膽氣!”
濟濟群豪,聽老禪師這麼說,莫不深深感動,竟爾齊聲說道:“咱們以總領隊進退為進
退。”
這八十餘的洪亮聲音,宛如平地春雷,立時山谷起了回應之聲,不斷響著;“咱們以總
領隊進返為進退。……”
黑獄宮中主人,似乎也被天下群豪這等威勢所懾,憩了一陣,方始朗聲說道:“大師既
是恁般多疑,本谷主如果太過勉強,豈是待客之道,為了消除諸位疑慮,……”
他立即傳下令去,宮前侍衛一律暫時撤銷,大殿之上四面門窗不得關閉。
果然,此言一出,宮前二十四個男女侍衛,身形一幌,便已沒入暗影之中。
接著,黑獄宮內前殿,門空洞開。一陣酒肉香味在空氣中飄蕩。
耐性禪師見此情形,暗想:“即使黑獄谷中,有著什麼埋伏,經此一來,危機已近,如
果,仍堅持不肯進宮,豈非太過示弱於這魔頭?”
如此一想,便道:“谷主既是具有誠意,老衲焉敢再事矯情!”
言訖,便邁開大步,朝黑獄宮中行去。
群豪在天籟真人率領下,魚貫而入,秩序井然。
書怪南子帶著少林、武當、崆峒,以及丐幫群豪,向東站立。
青蓮禪師帶著峨嵋、青城、華山、以及青風幫群豪,向西面站立。
只聽大殿之上,響起一聲朗朗笑音道:“耐性禪師,能把這雜牌隊伍,訓練得如此整齊、
莊嚴、實在難得。”
老禪師正想謙虛一句,還未啟口,那人卻已接著又道:“不過,老禪師太過迂謹,而且
非常欠公,卻把另一批武林朋友遺留谷外……”
群豪注目一望,只見殿堂之上,巍然端坐著一個玄袍黑巾,面罩黑紗的少年文士,兩旁
紅裝翠袖,亭亭玉立著十二金釵,不消說,定是小魔尊的偉人。
他背後卻站著兩個婦人,這兩人,全是紅紗覆面。
案側,斜坐著一個身軀魁梧,環眼帚眉,身著紅色鑲金裟袈的高大威武的西藏僧人。
喇嘛背後,恭立著瑞巴丹和葛爾穆德兩位喇嘛。
群豪這一驚非同小可。
要知瑞巴丹,曾經領袖過宮中侍衛,武功之高,足可傲視武林,雖然不幸在北京濃園,
被金燕斷去一臂,但以他的聲譽和地位,竟甘伏首聽命於黑獄谷主,連同他的師兄葛爾穆德,
那就不簡單了!
還有,那身穿火紅鑲金的西藏僧人,雙目閃閃,碧光四射,不就是西藏第一高手“碧眼
活佛”麼?
一個黑水魔尊的傳人,已夠傷腦筋的了,如今,又多了個助紂為惡的碧眼活佛,看來此
行吉凶禍福,殊難預料。
寫來雖慢,其實不過瞬間。
耐性禪師一瞥之後,沉聲說道:“只要谷主確具誠心,還怕他們不願作座上客嗎?並非
老衲多疑,但天下事,如能預留退步,總較孟浪一些的好,谷主,你不反對吧?”
詎料,話聲一落,只見旁坐身著火紅鑲金裟袈的西藏喇嘛,裂開獅口,仰天狂笑道:
“人道少林武學,奧博難測,耐性禪師為當代有數高僧,照今天看來,畏首畏尾,真是見面
不如聞名,令本座失望之至!”
群豪大怒,莫不立目相望。
殊不料耐性禪師頗有耐性,只是微喧佛號,說道:“大喇嘛如果來到中原,僅是切磋武
學,老衲何吝區區微末之技。
可是如今不同,臺端為黑獄宮中舉足輕重人物,老衲麼,早已把生死置於度外,但卻不
願為一己之私,置大局於不顧。”
大義磅礴,言詞凜然。
碧眼活佛冷哼一聲,方欲搶白兩句,只聽黑獄谷主朗聲說道:“大師率領武林群豪,應
約前來,無論為敵為友,總之是客,本谷主一例視作佳賓,諸位當不以粗餚淡酒見拒是幸!”
他說到這裡,用手一指殿中排列著野鹿、烤豬、燒牛、煨雞、酥鴨,以及葡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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