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有誅除異己之心。
何況武學浩如煙海,真正武功修為到了極致,與天地參,與宇宙化,萬物無所不容,又
那會有這種爭強鬥勝之心,和用別人的鮮血,使之就範。
更何況以力服人,終非心服,老衲第一個不敢苟同! 他這一提出異議,群豪誰也不
願後人,就連青風幫主毒純陽姚震天,亦狂吼著大加反對。
玄巾黑紗罩面少年冷峻地說道:“你們當真想清楚了麼?”
“這還用想嗎?”
“老子們早就想過了!”
群豪中有的竟吐出粗魯的語言。
玄巾黑紗罩面少年微微—怔,他究竟不瞭解人類的弱點,殊不知在場群眾,起碼有半數
是不願暴露出自己內心醜惡卑劣的秘密。
玄巾黑紗罩面少年還只當天下群豪,真的完全反對自己。那掩藏在黑紗後面的一雙鷹目,
頓時泛露出一片殺機,冰冷地道:“你們以為不願妥協,不食本宮預備中的酒肉,就無事麼?
要是真的這樣,咱們豈不白費心血。
現在實話一句,你們均已中了本谷主所伏巨毒,如無黑獄之宮特製解藥,七日之內,必
然全身發黑,七孔流血而死。”
天籟真人甚是不解,心忖:“但己與天下群豪,並未飲用谷中任何物品,何來中毒之
事。”
便不禁哈哈笑道:“谷主恁何斷定咱們俱已中毒?”
玄巾黑紗罩面少年,緩緩說道:“諸位如不相信,不妨暗運真力,逼向‘關元’一試!”
天籟真人以及群豪,聞言將體內真氣,執行一週,果然覺得不若平時流暢,全皆頓時失
色。卻不知毒自何來?
耐性禪師覺得還是先行離開這黑獄之宮為是,免得留此徒自取辱。於是沉聲說道:“想
不到谷主用心如此陰毒,老衲對閣下人格深表遺憾!請從此辭。”
詎料玄巾黑紗罩面少年,非但不怒,反而發出了一聲鳥鳴似的呵呵得意大笑,道:“嘿
嘿,本谷主要非天生心毒手辣,‘五回嶺’下,家師豈肯收我為徒,老和尚你未免唸經找錯
了菩薩!”
耐性禪師低喧一聲佛號,向天下群豪道:“這黑獄之宮,實非善地,諸位既是與老衲同
來,此時也該離去,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言罷,立命後隊作前隊,朝宮門外湧去。
玄巾黑紗罩面少年冷冷說道:“諸位既是要走,本谷主決不留難,因為,凡中是了本宮
‘天茶花’之香毒,無人能救!”
書怪南子冷哼一聲道:“這話未必見得,要知天下用毒,莫過於苗疆無肢毒叟,咱們只
要能夠專程趕往,還怕解不了毒麼?”
群豪一聽,當真覺得此言有理,轟然一聲說道:“對!咱們這就快走,要是有人前來阻
擋,反正咱們活不成了,乾脆一拼!”
言時,群豪莫不怒髮衝冠,流露出一臉淒厲之容。
瑞巴丹與葛爾穆德,以及其他黑獄使者,俱感微微一震,慌了手腳。
要知一人舍死,萬夫莫敵,黑獄之宮雖是高手甚眾,但如真要與天下群豪一搏,也不免
兩敗俱傷。
是以宮中第二高手碧眼活佛,也暗地潛運功力,以防突變。
只有玄巾黑紗罩面少年,仍然無動於衷,朗朗說道:“你們以為去到苗疆,便可有一線
生機麼,告訴你們那全是妄想。”
耐性禪師欺霜慈眉一剔,說道:“從大巴山到苗疆的‘霧封谷’不過三千餘里,七日時
間,在老衲來說,足有餘裕,即使較輕功次一點的,咱們山下留有馬匹,也阻遏不了行程!”
玄巾黑紗罩面少年道:“不到黃河心不死,本谷主先給你們介紹一人,那時你們便知此
路不通!”
通字一落,袍袖輕揮,只見從殿後角門,軋軋地推出一輛輪椅,椅上坐著一個面容蒼白,
四肢俱無的老人,漠然地注視著殿中群豪。
他不就是苗疆‘霧封谷’無肢毒叟麼?怎會在黑獄之宮出現呢?
不錯,他就是苗疆‘霧封谷’無肢叟殷介。因為平生沉浸於天下的巨毒,結果不慎,為
毒物所傷,只自得殘肢體。結果,各種毒藥,雖已研製成功,卻已四肢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