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性禪師高瞠一聲佛號,向活神仙司徒聖道:“司徒前輩,我看這事關係著武當天籟真
人和蘇蕙芯女俠的生死,似應謹慎從事。”
長耳灑仙東方坤不勝煩惱,說道:“難道咱們就這樣虎頭蛇尾,貽天下英雄恥笑。”
侯麗珠卻低聲道:“師伯別急,這事讓晚輩來對付好啦!”
她說完這話之後,轉首向公冶羊欠身道:“前輩此番說話,無非欺人之淡罷了!前輩如
無異謀,何必暗遣高手擄劫咱們同伴!足見前輩不但毫無誠意,而且意圖動搖咱們人心士氣。
即使咱們同意前輩之言,你又怎能交出天籟真人和蘇蕙芯前輩! ……”
她一面說,一面窺視老魔神情。只見他雙鷹眼中,掠過一縷既是駭異又是欽佩之色。
接著,兇光暴射………
老魔向侯麗珠瞪了一眼,插言道:“丫頭,你又怎知老夫交不出來呢?如不還我一個公
道,嘿嘿,老夫便要割下你那巧言惑眾的舌頭。”
分明色厲內荏,侯麗珠愈加有了把握,說道:“前輩既是這般說,當然是有事實為據羅,
不過,你敢跟姑娘打賭嗎?”
公冶羊不覺一怔,心想:“這婦人是如何知道天籟真人,與銀色夜叉蘇蕙芯系本人秘密
處決的?”不由向左邊席上的黑水魔尊瞥了一眼,認為此中定有奸細。但此刻已無時間去追
究,只得硬著頭皮問道:“侯女俠要怎樣賭呢?”侯麗珠道:“這樣說,前輩是贊成了。”
公冶羊道:“當著天下群俠面前,以老夫身份,豈會玩笑?”
侯麗珠故意拿話扣死,黛眉一揚道:“前輩能在此刻交出一個活的天籟真人和一個活的
蘇女俠,晚輩就當場自裁。否則………”
公冶羊心頭一震,問道:“否則也老夫自裁嗎?”
侯麗珠眸子一轉道:“前輩—代宗師,怎可與晚輩的生死相提並論!”
公冶羊放心不少,暗道:“這丫頭倒頗知機,如她真不識進退的話,老夫就不惜暗下毒
手了!”遂道:“侯女俠要老夫以什麼作賭注呢?”
鄺飛燕何等機伶,她知道侯麗珠,論心計決不在自己之下,深恐找上自己,不覺粉頭低
垂,故意避開對方目光。
可是,她怕什麼,便會遭遇著什麼,鄺飛燕只不過剛剛垂下頭來,侯麗珠輕柔的聲音業
已在大殿飄了起來:“如果前輩不能交出活的天籟真人或活的蘇女俠,我只須要求前輩將鄺
姑娘交與她以往師父活神仙司徒大俠,你看這樣還公平嗎?”
公冶羊此刻能說些什麼,連道:“公平……公平……”
鄺飛燕可不再保持緘默了,低喝一聲道:“住口。侯麗珠賤婢,你竟敢提出如此不合理
的要求,證明你定系暗裡潛入宮中業已將兩人謀害,而煽動起爭鬥和流血事件。”
她語此向左右—揮手道:“與我拿下,聽候審問!”
侯麗珠哈哈一笑道:“西洋鏡拆穿了,惱羞成怒麼?諸位,何不就地一戰,擒此梟女。”
尤其,武當門人和宇內四霸弟兄,更是怒不可遏,立即推翻筵席,掣出兵刃,向宮中群
魔撲去,引起一場大混戰。
這一場戰鬥,按數量來說,群俠佔有絕對優勢,但在質上卻要輸了一籌。
須知,一個黑水魔尊彭岑,以往便非兩人聯手相拒不可,雖說活神仙和酒仙在妙峰山閉
關期間,修習了兩椿特別武功,而功力大進,但最多能敵彭岑和董化。
如果那樣—來,公冶羊那魔頭豈不在數小時候,將群俠一一擊敗,事情發生得太快了,
活神仙這時已沒有了主意。
侯麗珠道:“這樣吧!雙仙迎敵公冶羊,耐性禪師與青蓮禪師雙戰彭岑,十六阿難尊者
輔以金燕姐迎敵武魔董化。我與哈姑娘、小敏,合戰鄺飛燕。天環劍客褚大俠、穿雲箭佟銳、
小銅神兄弟、以及武當四劍等各覓對手迎戰畫魔巫惠蓮,及魔宮高手。”
其實他們早已按照指派及尋求戰鬥物件了,較之作者筆下寫來要快速得多。
這場仗真的打下去,必然兩敗俱傷,諸邪嶺主公冶羊肚裡明白,他既佔有地理的絕對優
勢,實無拚命必要,遂狂笑一聲道:“老夫可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