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楊哥收起笑容,皺皺眉頭,看著我:“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我一怔,看著楊哥,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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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看我有些猶豫的神態,接著說:“如果我猜得不錯,她對你一定是有些看法的,這次申報副科級備案,她竟然就敢打著馬嘯天的名義,違背馬嘯天的意思,把你放到後面去,要不是我打電話問馬嘯天,這女人的陰謀就得逞了……”
“我……我沒怎麼得罪她啊……”我看著楊哥,心裡在想著梅玲的兩面三刀,說不定她在劉飛面前也是這麼承諾的,在她的心裡,從個人身體慾望來考慮,可能我排在劉飛前面,而從政治上來考慮,劉飛排在我前面,畢竟,辦公室主任是個實權職位,在報社具有核心和中樞的作用,而我這個記者部副主任,只不過是一個業務高階大兵而已。
楊哥看著我,點點頭,突然微微嘆了口氣:“你沒得罪她,不代表她喜歡你,梅玲和柳月一向就不和,你又是柳月的……”
楊哥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眼神捉摸不定地閃爍了一下,接著說:“柳月的老部下,關門弟子,這柳月走了,梅玲保不定就拿你開刀出氣……”
我對楊哥剛才講話提到柳月時突然的停頓很敏感,當他一停頓的時候,我的心不由跳了一下,等楊哥說完,我才放下心來。
“可是,我們記者部的人都是她的弟子啊,”我喃喃地說:“為什麼要單獨對我來呢?”
我其實這是明知故問,典型的裝逼,我比誰都明白原因。
“很簡單,一是因為你太突出,可能不經意間已經讓一些人看著不舒服了,二是你不會阿諛奉承,不會迎奉某些人物……你們這次提拔的劉飛,這個人我是打過交道的,這年輕人,一看那眼神,一聽那說話,一看那笑容,就是個混官場的料,就很適合做領導的跟屁蟲,這樣的人,在官場上屬於一個比較典型的類群,腦瓜子轉的很快,很會討領導歡心,能做大爺,也能做孫子……但是,我不希望你做這樣的人,我希望你能憑自己的能力和能量,既能在官場裡搏殺出來,又能保持一個人最基本的氣節和脊樑……官場裡,這樣的人也是不少的,他們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憑著自身的能力,兢兢業業幹工作,勤勤懇懇出大力,團結同事,中庸做人,左右逢源,善抓機遇,既巴結領導又不鞠躬屈膝,既你爭我鬥又不勾心鬥角,既團結大多數又不拉幫結派,既察言觀色又不曲意奉承,既上下通吃又不道德淪喪……這樣的人,也是一樣能爬上來,一樣能實現人生的理想,他們,往往能保持住自己做人的基本原則,身居高位而心態自若,良心很少會被道德所譴責……”
楊哥這話讓我茅塞頓開,我腦子裡一亮,一直困擾困惑我的難題迎刃而解,我彷彿找到了明確的方向。
“這個劉飛,給我的感覺是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心機和莫測,心術有些複雜,”楊哥看著我:“小江,你的*格太豪爽,太熱情,太容易相信人,而且,你很善良,我知道,這是你的特點,遇到好人,是個優點,遇到壞人,這是你致命的弱點……在單位裡混,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特別是和你存在某種競爭關係,彼此利益衝突的人;在單位裡,除了個別的異*之間,同*同事,不可能會有真正的朋友,從你參加工作開始,你就不會再有真正志同道合、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你真正的朋友,只能到回憶裡去找,到你的同學中去找……有些人,不管他對你多好,表面上你可以親密無間,但是,心裡,你始終要築起一道圍牆,一道不可逾越的圍牆,一定遙持一段距離,絕不可以放鬆警惕,吃一塹,長一智,去年,你在報社出事,我後來聽說了,其實,我始終覺得,你可能是被人暗算了,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人利用了你的某些缺陷,抓住了你的死|穴,把你暗算了,讓你吃了啞巴虧……”楊哥繼續說。
我對楊哥的這番話很是佩服,心悅誠服地點頭。
“混官場,要適應各種人,不管是你喜歡的還是你不喜歡的,都要學會適應,學會主動而不是被動地和他們打交道,學會在他們之間周旋、逢場作戲,這個梅玲,這個劉飛,不管你是喜歡還是厭惡,最起碼,你要做到一點,那就是表面上讓他們覺得你對他們無惡感,讓他們覺得你對他們是真誠的,起碼是無惡意的……”楊哥繼續告誡我:“特別是梅玲,和馬嘯天的關係不一般,雖然誰也抓不住他們什麼把柄,但是,誰都明白他們是什麼關係,我剛才故意在馬嘯天面前發火說梅玲,就是要讓她知道我對她的看法,讓她有所收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