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大搖大擺、肆無忌憚地走在大街上,顯示他們的力量和殘忍貪婪。
吉川不具備一個優秀槍手的素質,但他的勤奮使他的成就超出了憑他的天分能夠到達的水平。這一切當然都是因為仇恨,他本想憑自己去替父親報仇的。雖然後來用不上了,但他卻像痴情的少女一樣愛上了玩槍,再也沒有丟下。這一切岡山秀一都不知道,至到後來吉川冒死衝入重圍救他為止。岡山秀一也從沒要他介入幫會事務,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忠心而能幹的管家。
白朗寧和吉川老人呆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以至於他很快就發現了吉川的秘密,而吉川也好象並不想隱瞞這一點。
而剛剛能被稱為青年的白朗寧也具有青年的一切特徵:對一切好奇而充滿熱情以及剛剛在夢中遺精。他在開始偷偷地注視班上女同學剛剛發育的胸脯的同時也狂熱地迷上了玩槍。
這兩樣東西在他以後的歲月裡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生活,他的手對這兩樣東西也永遠是同樣的熟悉和熱愛。
吉川並不是一個好老師,但這並不妨礙白朗寧迅速而奇蹟般地成為一個優秀槍手。“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白朗寧的天才和自覺的反應與進步,常常令吉川老人目瞪口呆的吃驚,然後兩個人再愉快地互相分享彼此各自成功的驕傲。 。 想看書來
第五節
生活就像一條緩緩流淌,平靜而安詳的河流,如果不是由於暗礁所激進的浪花和旋渦,白朗寧多半會按照他養父的意願成為一個稱職的律師和醫生,他那手出神入化的槍法,也許只有在野外打獵時才能偶爾一展無意義的風采。然而老天不會讓一把鋒利的寶劍閒置在鋏中的,白朗寧註定要在刀與刀的對擊中,撞擊出耀眼的火花。
白朗寧就像一塊珍貴的千年玄鐵,他也許可以被製成任何一種有價值的東西,卻偏偏被打鑄成一把百鍊精鋼的寶劍,而註定流血搏殺。
白朗寧警惕地打量四周,除了有幾個憔悴的人影在巷口匆匆走過,沒有一絲異常的跡象,看來自己搶在了流氓們的前面。他閃身進了公寓。
他絕對應該感謝吉川老人,不僅因為他使他成了一名優秀的槍手,也不僅因為他在養父遇害之時冒死把自己送出了東京,也因為他對養父的那種無保留的忠心和對自己慈父般的愛。
公寓守門的那個又矮又胖、臉上掛著一絲懶洋洋的愛理不理表情的中年女人,狠狠地陷在樓梯上的一張舊沙發中,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茫然地望著遠處灰白的天空,彷彿正在想著年輕時的浪漫與熱情,因而嘴角不時浮現出一絲縹緲的微笑,就像她正想著的那些美好回憶,因時光遠去一樣稀薄而看不清楚。
白朗寧的出現和問話就像投進大海的一枚石子,沒有一點反應。面對她堅定的沉思和巍然不動的漠視,白朗寧幾乎認為自己已化作那視而不見的空氣。
幸好她的嘴唇像天皇的大架,終於動了,說話的聲音雖然輕如神風敢死隊員的生命,卻正好碰上白朗寧靈敏的聽覺:“岡山吉川?沒有這個人。”
白朗寧愣了愣,沒有?不可能吧! 。。
第六節
他眉頭皺了皺,莫非刀疤與平頭搞錯了?莫非自己找錯了地方?他馬上否認了。那莫非這一切只不過是個圈套?他不願承認。就算是個圈套他也要鑽。吉川老人就算是魚餌,但魚太大了,網難免要被撞破。白朗寧冷笑一聲。
他換了個問法:“那麼這兒有沒有住著一個孤老頭,不喜歡和人交往的孤老頭?”他知道吉川的性格,如果住在這兒,一定是一個人住,而且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
謝天謝地,那女人彷彿沉思一下:“好象有,有一個吧。在三樓,上樓右面那一間。”
白朗寧猛烈地心跳,來不及道謝已幾步就跨上了三樓。
白朗寧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回答。他加重了敲門聲音,仍然沒有動靜。他想了想對著門縫對裡面小聲叫道:“開門,吉川叔叔,我是小村啊,岡山小村。”
沒有回答。
白朗寧的臉色變了,一種本能的反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彷彿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他轉過頭,沒有人,他後退兩步,忽然飛起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門鎖上。
“噹啷”一聲,門開了,白朗寧一陣風似的撲了進去。
屋不大,一張桌子放在中間,一邊靠牆有一張床,另一邊是一張三人沙發,放下的窗簾遮住了陽光,屋裡很黑暗。
白朗寧一眼就發現沙發上面朝下蜷伏著一個人,他撲過去轉過那人的頭,是一個老人。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