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這位美貌卓絕的女帝殿下。
秦茵忽地下了馬,小蠻靴踩在將水邊的草地裡,牽馬而行,馬兒想吃草,她偏偏不讓,牽著它一路走,逗得風繼行也為之莞爾。
“嘩嘩……”
忽地,女帝長靴下迸濺出一道道的水花。秦茵禁不住的“咦”了一聲,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殿下?”風繼行問道。
秦茵皺眉道:“昨天我走過這裡的時候,稻江水位還沒到這裡,今天就到了,水位至少上升了一米,這……春天水漲也不至於會這麼快吧?”
“確實沒有這麼快。”風繼行微微一笑:“但是……殿下想到什麼了?”
“嗯。”
秦茵秀眉輕蹙,道:“風統領,我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情況……你說,魔族會不會填平稻江,試圖一馬平川的用輜重器械攻打鋼鐵護牆?如果真的水位提升了話,恐怕他們已經在這麼做了。”
“這……”
風繼行渾身一顫,臉色蒼白:“來人,立刻快馬加鞭沿岸往下流搜尋過去,一旦魔族有什麼異動馬上回報給我!”
“是,統領!”
一群禁軍鐵騎飛馳而去。
下游截斷河流,上游水位提高,這是基本常識,風繼行和秦茵的心底一片徹寒,不能小瞧了淺風,千萬不能小瞧了這位魔族統帥的智謀,否則換來的一定是滅頂之災!
……
烈陽驅散迷霧,正午時分,一名飛馳在江邊的禁軍鐵騎目瞪口呆的看著對岸,在那裡,一大批甲魔正在來來往往的十分匆忙,他們肩膀上扛著數百斤裝滿泥土的麻袋,飛速疾馳,將麻袋丟在了江水之中,魔族果然在填平江水!
江流已經被截斷到了一半,這禁軍鐵騎臉色蒼白的連連後退,策馬大喝道:“快點發羽書給風統領,魔族在山林鎮渡口的西方二十里外填江了!”
晌午之後,大批人類軍隊齊聚在江邊。
秦茵、風繼行、項彧親自督戰,手持重盾的帝國士兵在江邊布成了一道防線,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填江。
“不行,不能任由他們作為。”風繼行神色一寒,道:“殿下,請出動水師吧,命令百里滄出戰,摧毀魔族築起的大堤,否則大堤一成,便是我們的劫難到了!”
“嗯。”
秦茵轉身道:“百里滄,立刻率領水師出戰,利用弩車、弓箭逼迫擾亂魔族的築堤計劃。”
“是,殿下!”
戰鼓聲隆隆作響,停靠在岸邊的數十艘水師戰船緩緩駛向了堤壩周圍,甲板上滿是手持長弓的弓箭手,相距堤壩大約50米外聽聞,萬箭齊發,一時間射得堤壩上的甲魔不斷落水,而那強橫的弩車鋼箭更是能穿透魔族的甲殼,直接擊殺。
堤壩上的甲魔一片混亂,就在這時,一名渾身氤氳著血煞魔息的高等魔族將領策馬而來,高舉著長劍,大聲喝著魔族語,很快的,一個個甲魔從身後拾起了一面面在陽光下泛光的盾牌擋在堤壩周圍,頓時箭矢“砰砰砰砰”的大部分被彈射開來,而魔族的麻袋依舊“嘭嘭嘭”的置入水中,不斷的截斷著這條奔流不息的稻江支流。
“不妙了……”
項彧咬牙切齒道:“魔族居然想出這等卑劣的方法,實在是可惡。”
風繼續劍眉緊鎖道:“傳令下去,讓水師用投石車把裝滿烏櫸油的油桶丟到堤壩上,然後射入火箭,我倒看看這些甲魔能不能在火焰中繼續築壩!”
“是!”
不久之後,以彈射方式的投石車在戰船上不斷射出,一桶桶裝滿烏櫸油的木桶掉入堤壩、水中,掉入堤壩中的全部破碎流溢開來,水中的則居然浮動在水面上,並未破損,下一刻,數十艘戰船萬箭齊發,頓時堤壩上的甲魔們陷入火海中,慘叫聲連成一片。
“吼!”
一名甲魔猛然從水中撈起了一桶烏櫸油,身體微微彎曲,猛然將油桶給扔了出去,“嘭”一聲砸碎在戰船甲板上,而那高等魔族將領舉起長弓,一枚火箭準確的落在了戰船之上,一時間引燃了堆積的烏櫸油,轟然炸開,整艘戰船滿是烈焰,水兵們紛紛掉下水,一艘船也就這麼毀了。
秦茵秀眉輕蹙,沉默不語,心裡愈發的沉重,魔族填江的戰術幾乎是無解的,一旦讓他們得逞,就真的只能依靠鋼鐵護牆來拱護帝都了。
“他們停止築壩了。”蘇牧雲眯著眼睛說道:“不過,只是暫時的。”
蘇妤道:“殿下,我們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