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主人原來是個練武之人。
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是真的重生了,不再是那個連走快幾步都會喘息不已的溫小鏡了。
滿足的微笑從唇邊逸開,那雙棕色的眸子閃著光,她整個人都給人感覺不一樣了。
連睿停了下來,回頭用那老氣橫秋的語氣對她說:'帶你來這兒透透氣,免得你一個人坐著胡思亂想。'
她笑了笑,感受著海風撫臉,'既然來了,我們就看看有沒有事做吧。'以前,她到了海邊也只能坐在一旁看著別人玩樂,什麼也不能做。
將沙灘環顧了一遍,連睿望向那雙充滿希奇的棕色眸子,有點吞吐的說:'要不,學人家那樣撒網捕魚。'
望著那些頂著太陽補網的漁家少女,溫小鏡認真的想了想,點頭說道:'嗯,好主意。'
連睿當場傻眼,'你當真了?'他不過是說說而已。
看了他一眼,她微笑著說:'有什麼不好?我可從來沒有自己捕過魚呢,難得有機會,一定要來一次。'
無奈的反著白眼,他有些無力的說:'你喜歡就好。'
'那走啦。'她拉了人就跑。
跟人家借魚網,老漁民看他們兩個孩子,還以為是開玩笑呢。但溫小鏡一臉認真的再說一次,老人家才知道不是,有些愣的看著他們二人。
一個戴著面紗的少女,一個穿著用上好絲綢做衣服的孩子,這兩人要捕魚?
老漁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帶著疑惑的將一張魚網借給他們,但很懷疑這兩個小孩會撒網。
溫小鏡想的不是捕魚,而是來到海邊終於不用坐在一邊,可以像平常人一般活動。
結果想當然而,魚就沒捕到,二人都弄了一身溼。
即使如此,他們仍笑得很開心,讓那些漁民孩子嘲笑也不在意。
連睿很開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放鬆。沒有夫子,沒有二叔耳提面命的武學訓導,更沒有父親嚴肅的言語。此刻,他覺得自己是海里自由的魚兒,當然是連魚網也捕捉不到的那尾。
溫小鏡笑著,淡紫色的面紗隨著海風飄揚。
終於不再坐著羨慕別人,現在她也是其中的一人。
'看你,像落湯雞。'站在海水裡,她指著那個溼了一身的小鬼嘲笑著。
愣了一下,連睿不甘的瞪了一眼那個跟自己一樣的女孩,'你自己不也一樣。'還敢說別人。
大眼瞪小眼,好一會。
'哈哈。'溫小鏡先笑出來。
連睿呆了一下,跟著也笑了起來。
笑,只因為感覺很愉快。
這笑聲引得旁人側目,都納悶這兩人到底在笑什麼。
'停。'
車伕立刻拉住了韁繩,馬車立刻停下。
馬車看來有些平凡,但仔細看就知道,木材都是用最名貴的,那雕刻可謂是費盡心機。
撩起簾子,帶著鹹味的海風迎面吹來。
那笑聲很輕鬆,很放肆,無所顧忌,馬車裡的人勾起一邊的唇角望著那立於海水裡的兩個孩子。
無憂無慮,真好。
這樣的日子,離他好遠了。
'你在開什麼?'馬車裡響起一把女子的聲音,有些虛弱。
'沒什麼。'他輕聲說,語氣出奇的溫柔,'你有傷在身,多歇著吧。'
'我的身子自己知道,咳咳咳……'順過氣後,女子又說:'再過幾個月就好,其實你不必為我走這一趟。'
他輕嘆一聲,'不要多想了,歇下吧。'
'嗯。'應了一聲,女子沒有繼續說話。
再看一眼那二人,放下簾子,他開口:'走。'
一聲令下,馬車立刻開行。把那一遍笑聲和與世無爭的海邊,拋在身後。
………
'赫連瑾。'
一聲老虎吼劃破彎月峰安靜的早晨,嚇得那棲息在鳥窩裡的鳥兒們差點掉下地來,幸好反應快。免得再次出醜,決定早點出去玩……高速飛走。
莫雲天捧著斷了全部弦的古箏心疼不已,也不知道那個五小姐是怎麼彈的,居然可以將所有的弦都弄斷。
教主六個孩子中就數這個五小姐最難教,之前把字寫得像蟑螂,幸好有少主幫忙教,才有所改善。
現在教她彈古箏,這個小丫頭居然可以將所有的弦都弄斷。
莫雲天覺得自己的白頭髮又多了,嘆著氣,都是被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