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祁淺月往後倒退一步,一臉的傷痛,'小瑾……'
'臣想要去找她。'歐陽鳳雛握緊了拳頭,'望皇上成全。'
閉上眼好一會,再睜開眼裡已沒了那傷悲,祁淺月平靜的開口:'我知道你們的交情不一般,去吧。這一筆賬,你把我的那一份也算上。'
赫連瑾是頭一個不將他這個皇帝身份看在眼裡的人,而他也是真心的喜歡著那個少年,可她現在卻得到這樣的下場。
他少了個可以交心的朋友,身為一個國君,不能為她報仇。可歐陽鳳雛不同,他可以。
歐陽鳳雛點了點頭,'五公子,會很高興的。'
祁淺月扯出一絲苦笑,揮揮手讓他退下。
大門關上,把明媚的陽光擋在門外。
癱坐在雕刻著龍的椅子上,祁淺月以手指按著眉心,那雙墨綠色的眸子被悲傷所淹沒。
'母后,父皇,對不起。'
這句話,他不斷的重複著。
空蕩的御書房裡,不斷的響起這一句話。
冷冰冰的鐵面具下,那雙棕色的眸子帶著一抹笑意。那修長的指固執的扳開他的手指,一根接一根。
紛飛的褐發,那紫衣上的血花,隨著風飛舞,過了很久,沒入江水之中。
'不要。'
猛地坐起來,急速的喘息著,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胸口上那顆心流著血,痛得他不想呼吸。
每次閉上眼睛,總會看到那個少女扳開自己的手,跳入漢江的畫面。
外面,傳來一個弟子的聲音:
'門主,沒事吧?'
抬頭望向開著的窗戶,靈千秋抹了一把臉,'沒事,你下去吧。'
'是。'那弟子離去了。
離赫連瑾出事已經過了一個月,這些日子來,他派出靈山門所有弟子,沿著漢江下游找。誓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這些日子過去了,沒有任何結果。
彎月教也派出了一堂弟子在找,對於赫連瑾出事,赫連廷倒是沉默得很。
江湖,平靜得可怕。
他知道,這是風雨來前的安寧。
赫連瑾是赫連廷親自封的總執法,可見他對這個妹妹的重視與依賴,他斷不會放過那些將她逼得跳崖的人。
下床穿上衣,拉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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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的天空,魚肚泛白,離天亮不遠。
靈千秋嘆了口氣,胸口那顆心沉寂了十九年,可在遇到那個少女之後,他才知道什麼是心動的滋味。
那遇事不驚,俏皮的笑顏,認識的日子不長,他更是不瞭解那個女孩;可,他就是喜歡她了。
沒有原因的,就是喜歡。
因為在乎,他才明察暗訪她的身份,在一無所獲之後。開始懷疑,她有可能是彎月教的人。
赤瑾,赫連瑾,如果他不是一直自欺欺人的話,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只是,他不願啊。
不願意,跟她是敵對的身份啊。
星滔找上自己時,他是有機會與她站在同一陣線的。可是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希望,有可能,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而且,肩膀上的責任,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他是靈山門的門主,靈千秋;只要他是一天,就絕對不能做出有損害師門聲譽的事來。
'狐狸徒弟,又做惡夢啦?'
隨著聲音響起,一個童顏鶴髮的老者跳到他面前。
臉色不變的看著老頑童師傅,靈千秋淡然開口:'師傅睡不著嗎?'
尹湘宇翻了個白眼,大刺刺的在走廊的桅杆上坐下,'我說啊,狐狸徒弟你每晚都叫上那麼一次,要靈山上下怎麼睡啊?'還敢問他睡不著?
聞言,靈千秋抿了抿唇。
'是不是又夢到彎月教那個總執法了?'尹湘宇問。別說不是,就算靈山上一隻螞蟻都不信。
感受微涼的晨風吹在臉上,靈千秋輕輕吐出一口氣,'每次閉上眼睛,我都能看到當時的情景。她扳開我的手,飄揚的褐發,紫衣沒入那滔滔江水之中。'
每次,心總是痛得他不想再呼吸。
尹湘宇沉默了一會,手順著那白花花的鬍子,'狐狸徒弟,平時見你狡猾得像什麼似的,可這次怎做出這麼不智的事來呢?'
'師傅。'他握緊了手,'我無法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