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說吧。'祁淺月在石椅上坐下。深深的呼吸,嗯,早晨的空氣讓人真舒服啊。
'江湖傳言,凌城綠茗樓有個人很像赫連瑾。'歐陽鳳雛微微皺起劍眉道。
聞言,祁淺月沒有意外,微微笑著說:'人,朕昨天就見過了。'
'嗯?'他一愣。
'戴著面紗,沒看出有多像。'祁淺月徑自繼續說:'曲子唱得不錯呢。'
歐陽鳳雛嘆了口氣,眼底難掩傷痛,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我也知道,不可能是她。如果她活著,不會不回家的。'
'歐陽。'祁淺月看著他。
勾起一個淡淡的淺笑,歐陽鳳雛說道:'不管如何,這個人怕是有心人安排來打擊彎月教的吧。'
'那江湖人如何鬥都沒有關係,朕只希望不會影響到祁國就好。'祁淺月說。
'皇上放心,即使瑾不在了,微臣也相信教主會尊重她的遺願。'歐陽鳳雛嚴肅的說道。
祁淺月點點頭,'朕也相信她啊。'想到那個女孩,他的心就忍不住痛。當初若不是自己那麼做,那麼她也不會有那樣的下場了吧。
'如沒事,微臣就走了。'歐陽鳳雛說:'京城那邊,皇上的幾個皇叔不太安分啊。'被任命監國的可憐人是也。
'先讓他們再玩個幾天吧。'祁淺月不甚在意的說:'待炎國來使離開了,再收拾也不遲。'可眼裡那抹兇狠是掩飾不了的。
'那微臣就告辭了。'歐陽鳳雛對他行禮。
揮了揮手,祁淺月目送他離去。
'皇上,早飯已設好。'棋公公適時出現。
祁淺月站了起來,'請炎國使者。'
'是。'棋公公揮了揮手,打發身後的小太監去了。
………
蓬萊仙樓是凌城最出名的一座酒樓,以貴出名。
赫連麟與侍衛才踏進酒樓,就有一男子迎上來:
'六爺。'
看到那繡在衣領下角絲毫不起眼的彎月,認得是赫連廷身邊的暗衛,赫連麟點了點頭,'帶路吧。'
這個時候,赫連麟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大哥不該來凌城,許也是聽到了那個傳言才來的吧。
他的眼神微微一冷,肯定是有人以此引他來的。
男子將他們二人引到一個廂房前,赫連麟對自己的侍衛點了點頭,讓他在門外待著,自己進去就行。
'主子就在裡面。'男子為他推開門。
赫連麟走了進去,男子就關上了門,和那侍衛一齊守在門外。
繞過屏風,看到一個黑衣男子背對著自己望著窗外,赫連麟開口:'大哥。'
從小到大,赫連麟和這個兄長不是特別的親近。也許該說,除了赫連瑾,赫連廷跟誰都親近不起來吧。
赫連廷沒有回頭,'爹還好嗎?'
'爹很好。'赫連麟徑自在房中的桌子旁坐下,拿起酒壺給自己斟酒。
有好一會,他們誰也沒說話。
'你見過她了嗎?'好久,赫連廷才再次開口,語氣平靜到不可思議。
赫連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嗯。氣息與腳步,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懂武功的人。戴著面紗,但髮色與眼睛的顏色的確又是炎國皇族人才會有。'
'溫小鏡,來自涓無連府,今年十六歲,現在的身份是綠茗樓花魁落花的貼身侍女。'赫連廷淡淡的說道:'很普通身世,不是嗎?'
原來,赫連麟微微的笑了,他早就調查清楚了。
舉杯到唇邊淺嘗一口,他微微笑著說:'好酒。越是尋常,就越不簡單。越普通的身份,就耀有可疑。'大哥是有備而來的啊。
緩緩轉過身,赫連廷看著這個小弟。三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一個人的性格。
見他不說話,赫連麟笑了笑,輕輕晃動著手裡的杯子,'這也許是個陷阱,一個為了你而精心設計的陷阱。'
勾起一邊的唇角,冷笑,赫連廷淡然開口:'我就要看看,這個陷阱是不是厲害到,足夠將我困住,甚至捕獲。'
赫連麟笑著搖了搖頭,他這個大哥啊就是太傲了。不過這一點,還蠻像他們的王爺老爹的啦。
'你不會是要去踩那個陷阱吧?'他問,用的卻是肯定句。
微微一笑,眼內卻冷若冰霜,赫連廷走到桌子旁坐下,'有何不可?'他就要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