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風入松:“老先生莫非有意親自出手?”
風入訟道:“他傷我隨從,我若是坐視不管,傳將出去,豈非教人笑話?”
方重生道:“也好。”語聲一頓才接道:“晚輩也正想見識一下老前輩的驚人武功。”
風入松道:“人都老了,武功不免亦衰退,有什麼驚人之處。”方重生談然一笑,道:“老前輩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謙虛?”風入松不答,跨前一步,眼瞳中露出疑惑之色。
沈勝衣即時道:“事情有些奇怪。”風入松道:“的確奇怪,那個紅梅盜在樹上既不言,也不動,簡直就不像是一個活人。”沈勝衣道:“的確不像。”
風入松道:“要知道也很容易!”霍的拂袖!
“嗤”的一下尖銳已極的破空之聲立響,一道奪目的白芒閃電般從風入松的袖裡飛出,射向楊柳上的那個人1
方重生不禁由心一寒,沈勝衣、白玉樓亦為之震驚,白玉樓脫口一聲:“好!”沈勝衣亦道:“相信這就是傳說中的馭劍之術了。”話說才出口,風入松瘦長的身子已然飛鳥般掠起來!一掠三丈!
那支小劍眨眼間射至,楊柳上那個人竟然神若無睹,完全不閃避。
不成他身懷十三太保橫練功夫,已練至渾身刀槍不入?眾人此念方動,“篤”的一聲,那支小劍已然射入了那個人的眉心!那個人的身子立時一陣晃動,卻一聲不發,雙手也沒有任何動作。風入松迅速掠至樹下,身形一落又起,飛鳥般掠上那株楊柳的梢頭。
沈勝衣相繼掠至,那句話說完,他的身形亦展開。白玉樓、方重生也不慢,左右緊接著掠前。三人方待縱身掠上去,風入松的聲音已從樹上傳下來:“這不是一個人!”
白玉樓道:“那是什麼?”
“一節樹幹,披著一件黑衫,被縛在樹上!”風入松應聲從樹上躍下,左手抓著一團黑影。那果然不是個人,只是一節披上了黑衫的樹幹。劍仍插在樹幹上,很精巧的一支劍。劍鋒沒入樹幹,幾乎及柄。
風入松身形著地,探手緩緩將那支小別拔出。那支小劍長只七寸,晶瑩奪目,一看便知道並非凡品,但儘管如何鋒利,飛擲出那麼遠仍然能夠深入那節樹幹之內,風入松內力的高強,亦不可謂不驚人的了。
白玉樓的目光就落在那支小劍之上,道:“風兄這一劍可真厲害。”風入松一翻腕,將那支小劍納回衣袖內,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白玉樓連隨問道:“除了這節樹幹之外,那之上還有什麼東西?”
風入松道:“什麼也沒有。”
沈勝衣一皺眉,道:“莫非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
語聲甫落,一聲驚呼突然劃空傳來!好像是慕容孤芳的聲音……
沈勝衣、白玉樓入耳驚心,方重生面色亦自一變,齊皆回頭。驚呼毫無疑問乃是來自水雲軒大堂之內。風入松即時問道:“是誰的聲音?”
方重生失聲道:“我家姑娘!”話出口,身形陡轉,如箭離弦,疾向大堂那邊射去。'手 機 電 子 書 : w w w 。 5 1 7 z 。 c o m'
沈勝衣、白玉樓心懸白冰安危,更不敢怠慢,雙雙展開身形,飛掠向大堂那邊。兩人的身形同時展開,但來到大堂門外,白玉樓便已槍在沈勝衣的前面,他在輕功方面的造詣,竟然尤在沈勝衣之上。風入松看在眼內,暗忖道:“姓沈的雖然有中原第一高手之稱,輕功並不見高明,總不成徒負虛名,難道他只是長於劍術?”
他心念一轉再轉,身形亦展開,大鵬一樣疾向那邊掠去,那份迅速比白玉樓只有過之,並無不及。也就是說遠勝沈勝衣的了。
方重生人在門外,腰間明珠寶刀嗆啷出鞘,橫護在胸前,毫不猶豫的闖了進去。他看來是護主心切,急往救援,然而他的面上卻絲毫緊張之色也沒有,因為他早就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勝衣、白玉樓當然不知道這些,也看不到方重生臉上的表情。
風入松也不例外,他們都是跟在方重生身後。
第二十回 最後一步
方重生一進門,就看到了慕容孤芳。她一臉的驚怒之色,站在白冰的身側,右手反握著一支閃亮奪目、精緻華麗的軟劍,左手斜靠在胸前,指縫間銀光閃耀,赫然扣著十多支尖長的銀針。
白冰緊依著慕容孤芳,面色已變得蒼白,身子不停地顫抖,似受了很大的驚嚇。一樣的衣飾,一樣的容貌,無論怎佯看來,她都與方才那個白冰並無不同,方重生卻一眼就看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