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鏈、開啟保險,但兩人都不敢露頭,即便不遠處的中隊長恨恨的注視著兩人,但他們都不敢也不會輕易露頭,哪怕一丁點兒身子。
等待是最漫長的枯寂煎熬,以往在多田駿看來速度飛快的中**隊,怎麼突然之間好像變慢了,看來等死也是一種痛苦,至少多田駿現在就是這麼認為。
其實,參與進攻的第二十師機步一團根本就沒有變化進攻的速度,對於收拾幾百不到的日軍第一大隊殘餘,他們沒有變化進攻節奏的必要。更為重要的是,第二十師很重要的空軍支援將快來臨了,如此寶貴的力量必須用在更為緊要的地方,至少不能浪費在日軍第一道防線上。
“射擊,射擊……”
中國進攻部隊的各種武器響徹起來的時候,山頭上頑抗的日軍第一大隊也開始反抗起來了,而多田駿心裡最緊張的就是射擊的命令,但遲早會來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那位在多田駿心裡狠狠咒罵了無數遍,和其女性親屬在內也咒罵了的中隊長,竟然下達了射擊的命令,準備露頭扣下扳機亂掃射一梭子,然後就等著捱上一顆奪命子彈的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幸運的事情發生了,就當多田駿準備開槍的時候,還沒露出身子的他卻發現中隊長的醜陋的呼喊聲音已經戛然而止,側目一看才發現剛才還揮舞著雪亮指揮刀的中隊長,此時此刻整個上半身已經和下半身脫離開來,雪白的手套已經被鮮紅的熱血所染紅,而更為奇特的是他的身子,竟然下半身還保持著標準的跪姿,上半身已經攤在了地上。森森白骨著實讓人看了後大倒胃口,噴濺的鮮血就像是一朵力量漸消的噴泉一般,漸漸化為細流……
或許是多田駿太過於緊張了,剛才他沒能從複雜的戰場音中聽出那一聲很響的槍聲,一種名叫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武器是造成多田駿中隊長成為兩截的元兇,12。7毫米口徑的專用狙擊子彈,足以給普通裝甲車輛造成致命傷害,打在人身上也就是直接截肢的效果。而中國狙擊手們奉行的狙擊準則,在這一刻無形之間幫了多田駿的大忙。因為敵軍的指揮官狙殺優先等級,是高於一個普通機槍射手的。
當然,中隊長的突然死亡,而且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罕見慘狀,隱形之間已經讓在場的所有日軍為之一震,心靈上的撼動足以讓他們本來就孱弱的火力更顯稀疏,短短的三百米斜坡,本來可供防禦的就很短,火力遲鈍之後的數秒之內,就被機步一團的進攻部隊很快縮減掉好幾十米,悄然之間日軍的防守部隊已經進入到了中國士兵們的精準點射範圍之內,而且是加裝了榴彈發射器的單兵火力最佳攻擊範圍之內。
短促的點射所帶來的子彈打在多田駿身前的重機槍支撐沙袋上噗噗作響顧不得多想的他趕緊和副射手一起,很默契的就一左一右撲到開來。幸運的倆人胸脯才剛一接觸坑面得時候,在山腳下的一輛步兵戰車25毫米機炮就瞄準了他們剛才所在的位置,發射而來的幾顆25毫米炮彈根本不是普通沙袋就能抵擋得住的,很快就被打了個千穿百孔。
存在仰角關係的緣故,機炮並沒有傷害到早已轉移的多田駿兩人,當然要是兩人繼續待在那個位置上,估計此時已經向天照大神報道去了。沒有多想,也更不加敢抬頭,多田駿死死的將自己與地面保持接觸,呼嘯而過的子彈刺透空氣帶來啾啾的聲音,裝死的多田駿並沒有引得其他人的懷疑。
深深的自責與對生命的渴望中,多田駿別無他法的選擇了沉默,任憑其他戰友在吶喊聲中不斷的扣動扳機射擊或者是痛苦的倒下、嘶鳴,他都無動於衷,沉重的眼皮隨時都要閉上一般的勞累感不斷襲上心頭,此時此刻的他就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讓戰友們看不到他,讓中**隊找不到他。;
但好夢不長,很快就被壓制得更近的殘餘日軍,只剩下一百多號人的日軍久留米聯隊第一大隊,除掉兩個很有默契裝死的之外,所有傷兵都站起身來做出了他們最神聖的動作,那就是拉動槍栓推掉子彈,一臉無畏的迎向了快衝進陣地的中**隊。但可惜的是,多田駿沒有聽到痛苦的白刃廝殺,或者是那種刺刀捅入**的噗噗聲,而是一陣很綿長、很深沉的槍聲,那是攻上山頭的中國士兵們手裡的突擊步槍連續射擊的聲音。
之後,還有那種很有節奏感的手槍射擊聲,當初他也是聽說過在中日臺灣衝突中,不少日軍士兵企圖和中**隊展開自己擅長的白刃戰,但卻遭遇到慘痛的火力攢射,有人聲稱敵軍是人手一挺輕機槍、一把手槍,國內不少人根本不信,到現在傳入多田駿耳朵裡的聲音,的的確確告訴他,每一箇中國士兵身上都有一把手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