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儀式才正式開始,日本那邊制定的照會就已經就緒似的。按照日本發來的照會,中方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給予日方一個合理的解釋,並就此向日方做出誠懇道歉,否則因此而大受影響的中日關係罪責將由中方一力承擔。
這就好比幾天前,中國外交部要求日方就共和國駐日本東京大使館被圍事件做出解釋一樣,當時共和國也是要求日方必須在二十四小時給出解釋,其他的更是一模一樣。
日本政府可以很快讓東京大使館外的哭嚎浪人離去,但共和國政府可不能朝令夕改,將來之不易的中朝協議當成廢紙。
當1月19日凌晨,由海參崴、上海開往共和國瀋陽軍區陸軍預備役訓練基地的兩列軍列,載著朝鮮光復軍不到一個旅級部隊人員的兩列火車,正式駛出兩地火車站的時候。日本駐華大使也幾乎就在那一個時候在天津乘船出港、共和國駐日大使也從東京出發,兩國大使都未在對方驅逐自己的時候,主動撤出所在國,說明大使很有自覺性但是其次,重要的是兩國外交關係正式降為代辦級,中方對於日本的照會置若罔聞也讓世人再次驚歎了一把。
不管中日關係變得如此糜爛,誰也無法阻止中國鐵心幫助朝鮮人民黨的步伐。可事實上,再美好的願望遇到了殘酷的現實,是人都會一時之間難以承受。
“**,棒子就是棒子。這朝鮮復興黨當初究竟招募的究竟是士兵,還是一群矮懦夫啊?”一進軍官住宿樓,少校龍洋就破口大罵起來,就像是被鐵板猛拍過的臉,剛毅和憤慨集於一體,恨恨的說道:“還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可惜,真讓老子給趕上了……”;
“怎麼了?今兒是誰惹著龍少了啊?”在住宿樓前堂大廳裡,當值的一位尉官看著龍洋一臉不高興的推門而入,又笑呵呵的說道:“是不是那群朝鮮軍惹毛你啦?”
聽到這話,龍洋快步走到尉官的跟前,在用來登記外來人員進出薄的小桌猛拍一下後,端起尉官的保溫茶盅,扭開蓋子後便咕嚕咕嚕灌了個飽,斗大的眼睛恨恨的盯著尉官,說道:“當時我真是恨不得上去掐死他們,你知道的,狠狠的掐,活活的掐死”說著,龍洋比出一個掐人的動作,臉上還配著兇狠的表情。
是什麼讓龍洋如此生氣?事情說來很簡單,龍洋今天帶隊前去接人,也就是把將在基地裡接受系統性訓練的朝鮮光復軍接回基地,共和**方對他們非常好,動用的軍列是軍隊裡少有的空調臥鋪列車,這種高階享受之後帶來的後果也是嚴重的。火車抵達瀋陽南火車站後,在諸多中國陸軍軍官的注視下,這群人竟然不想下火車,原因是一月份的瀋陽正飄著大雪,氣溫在零下十度左右,這和溫暖的空調車裡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冰冷的地獄。
朝鮮人民黨苦心招募的在華朝鮮人而籌建起來的光復軍,本來是要肩負起反日鬥爭重任的苗子,而就是這樣的苗子,竟然來到比朝鮮半島氣候還好一點兒的中國瀋陽就表現出如此不堪?當時龍洋就毛了,衝上去就拎著大喇叭大吼,他說這群光復軍的臭蛋,連中國的普通學生都不如,這些生活在中國多少有些時間的朝鮮人能夠聽懂龍洋在罵些什麼。
不久之後,怕冷的光復軍終於走下了火車,但在站臺上集合的時候,更氣憤的事情發生了。龍洋還以為自己的叫罵起作用了,結果忙活了一圈兒後回來發現,所謂的光復軍優秀戰士,竟然正扎堆的聚攏一團,有搓手哈氣的,有縮頭跺腳,更有甚者已經要作勢回到火車。
毫無紀律意識、毫無精神面貌,整個光復軍當時就被所有在場的中**人給藐視得一文不值,因為不久之前他們就曾接受過鐵嶺一所中學的冬季軍訓,晚點的火車並不是空調客運,而是普通的綠皮車,下下車之後沒有老師組織的情況下就自動排成佇列,當時天空中還飄揚著大雪,就算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依舊是紀律嚴明的依次登車,輪到最後一個班的時候,大雪已經讓一個個學生凍得臉紅氣喘,即便這樣也沒有一個學生倒下或者叫罵。
之後為期半個月的軍訓更是異常艱苦,雪地裡站軍姿、練佇列、學打靶等,基地裡的軍人能夠扛住的,這些學生也能。在龍洋看來,中國的教育的確是領先於世,學生們表現優異是有原因的,但這群標榜著要成為朝鮮民族復興中堅力量的光復軍,竟然連起碼的紀律意識也沒有,如果寒冷都不能戰勝,那麼如何談起推翻日本殖民統治?
所以,後來龍洋也不管了,讓那群綿羊趕緊上軍卡之後,拉回基地後也不整隊、訓話,安排完他們洗漱、吃飯和住宿之後,龍洋就像送走瘟神一樣覺得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