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使者便是高聳的自由女神,氣勢磅礴的雕像的確讓人震撼,精細靈巧的塑造手筆讓自由女神性感異常,但喬森沒有被自由女神那友善平和、寬容安詳的顏容打動,僅僅是對這當初法國贈予美國的超大禮物感到難以置信,而後還是相信這世界尤其是資本主義世界,骯髒永遠多於光明。
很快,喬森憑藉自己德國男人一向擁有的一技之長,在紐約找到了一份臨時工,為什麼技術出色的他只能委屈地去做做臨時工而非合同僱傭工人,這還主要是因為他所打工的物件也就是服裝廠的老闆太過於兇猛,喬森被臨時僱傭進來都是因為他的生產規模在不斷擴大,需要有足夠的技術力量進行機器的維護和保障,但他可不願意過了這個生產高峰還要喬森這類沒用的機器維護工人,所以喬森算是在他自己財源枯竭之前找到了一個營生,以便繼續他的考察之旅。
但好景不長,托拉斯雄踞的行業裡時時刻刻都是競爭激烈,為了那一丁點兒殘餘的市場份額,小廠家們撕破臉、打碎了牙,結果倒閉的還是不少。失業之後的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應該做出一番事業,否則還未發現真理就餓死街頭了,於是乎他暫時封存了為工人階級尋找未來的夢,轉而當上了一個追名逐利的資本家,這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改變,年輕時候的夢想早已被殘酷的現實所摧毀,一切的歡喜都經不起事實的折騰…
“資本主義的國度裡,技術壟斷、先進管理、產品領先等等,它們能夠帶來無窮的裨益、數不盡的鈔票。然而,同情、憐憫等等都只會換來無盡的痛苦,作為一個企業、作為一個資本家,或許我一開始是成功的,但接下來……”
躺在床上,沒有被子的喬森是用一件破舊的軍大衣充做棉被,把沒有多少油燈吹滅之後,淡淡的月光穿過棚子的縫隙照射進來,依稀能夠讓喬森看看如今的住處,和以往的小別墅相比的確有很大很大的差距,不過再大的差距也只夠他潸然一笑罷了。
暫時放棄了曾經的夢,他在美國很快建立了第一家公司,這起步資金是他玩的一個小花招而已,向銀行貸款來作為貿易公司全部起步資金,這是一次瘋狂的投機,不過很幸運的是他的投機成功了。美國蓬勃興起的房地產業讓原材料供應、勞動力、工程機械等市場大為紅火,而他憑自己不低的理工科水平涉足工程車輛租賃市場,首次推出計時制,比如某某人來租賃一輛挖掘機,費用按照每小時多少錢計算。;
也有計天或者計月的,總之他採用差異化的市場策略吸引客戶,他的公司很快獲得成功,公司最鼎盛的時候擁有324輛各型工程車輛,每天光是收去租金就夠他樂呵。但有道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風光的背後他是愛情事業雙豐收,就快要完成兩大事業的雙成功,雄心勃勃的他想到了為工人們服務,為廣大被壓榨得沒多少收入的勞動力們,他選擇走了一條未涉足的行業——建築業。
本來工程車輛裝置租賃公司充沛的流動資金開始漸漸被建築公司所拖累,公司買地、建房、裝修、推廣等等,所有的環節都想好了,但誰也沒意識到這個行業的水太深,和宏遠地產這樣的大型地產企業做競爭,先不說他的寫字樓、住宅群等質量如何,光是價格戰,用不了兩次、甚至一次,他都抵擋不住別人的折騰,而且自由的國度里根本談不上什麼法律,實力不濟的他要麼被兼併、要麼撤出這個行業。
“公司規模不大,員工待遇給得又太高,比亞美集團的還高,公司業務的利潤也不大,這樣的企業不倒閉才怪!”腦海裡迴盪著別人的鄙夷之聲,喬森躺在破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往日的繁華和今昔的殘破形成鮮明的對比,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塊貧民窟所在地也會被政府出售,接著高樓大廈或者一幢幢別墅、一棟棟公寓就會拔地而起,而他就該何去何從。
“失去土地、流離家鄉,農民們無疑是最悲慘的一種人。苦苦勞作、低薪苟活,工人們過的生活悲慘沉淪。”喬森輕輕的翻了一個身,深怕自己的動作會影響太大把這豆腐工程似的棚屋給弄壞了,雖然不能看到其他的棚戶們究竟在幹啥,但他知道這周圍住著家庭,五六歲大的孩子是煤礦工或者清點員,撿煤石、數清工件數目等等,一天能掙幾個錢?除了能買到一牛肉罐頭,是沒法和做苦力的父母比,當然父母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每天至少十四個小時的勞作。
而看看再遠一點的地方呢,高聳入雲的辦公大廈寫字樓,青蔥環繞碧水悠悠的別墅,一輛輛紅白銀黑的轎車,總之有人能在一天之間揮金如土,也有人在一天之內飢寒交迫。喬森看清楚了資本主義的實質所在,他發現很多國家的繁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