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外出狩獵”自然就沒有“安營紮寨”的道理,機步三團整個團都沒有搭建帳篷什麼的,官兵們大多都在單兵帳篷或者車裡將就對付了兩三個小時,解解乏也就夠了,尤其當得知即將作為全師唯一一支突擊力量深入虎穴作戰之時,沒一個不興奮難當的,野戰炊事車前排隊領饅頭、稀飯和雞蛋都一個個交頭接耳有說有笑。
洗漱完畢,順便衝了個頭。渾身舒爽,曾益良收拾好洗漱用具剛準備離開,三營營長鄧子林已經端著飯盒過來了,嘴上還叼著一個饅頭。右手還拿著兩個熱乎乎的雞蛋,看架勢就知道是個“吃貨”。
“喲呵,看你的樣子,昨晚怕是沒吃夜宵啊?”曾益良抹了一下臉上的水漬,衝鄧子林揚了揚頭。
“吃個屁的夜宵,餓了一整晚,早他孃的能吞下一頭牛了!”鄧子林說著便端起飯盒猛喝了一口稀飯,這白麵饅頭嚥下肚子還就得喝點兒熱乎乎的稀飯。那才叫舒坦。“對了,團部命令午後才集合出發,還有好幾個小時,你們營有什麼安排嗎?”
“安排?”曾益良愣了一下。瞧了瞧野戰炊事車那邊的歡騰吃早飯盛況,聳了聳肩膀道:“原本打算是上午10點之前都休息睡覺的,10點之後再用一兩個小時收拾,現在看來,10點就能出發!”
鄧子林一笑。回頭也看了看,轉過頭來笑道:“我倒是希望這樣的激情和熱情能夠持續到我回來,當然,最好一起出去、一起回來!”
曾益良鄭重的點了點頭。微笑著和鄧子林碰了一拳,然後便揚長而去。鄧子林也端著早飯邊走邊吃,5月18日這個陽光明媚氣候溫和的早晨對於整個第八機步師而言都是一個美好的開始。新的一天自當有新的氣象,而心情美好的人很多很多,龍運達上士便是其中之一。
坐在一斷成幾節的房屋樑柱其中一節,權當是板凳的龍運達啃著饅頭、喝著稀飯,小聲的對同班戰友布易林說道:“嘿,看到了嗎?剛剛咱們營長居然和三營營長有說有笑,看來咱們這回出去還這是個美差!”
直接把輕量化防護頭盔摘下當板凳坐的布易林正剝雞蛋來著,聽龍運達這麼一說,趕緊就抬頭起來看了看,曹營長哪兒有人影?不過也好,要是被逮到把頭盔當凳子使喚,少不了一頓罵,可這也怪不得布易林,這蘇聯人的樓房啥的,雖然是被炸得基本成了磚石瓦礫等原始狀態,可磚石、半截預製板什麼的,坐上去涼屁股,而且他才不想讓自己剛剛換上的嶄新迷彩作戰服就染上了灰塵。…;
“不一定,你小子到底看見沒?”
龍運達作勢就要一腳踹來,眼疾手快的布易林趕緊一挪身,堪堪躲過龍運達的一腳,扭過頭來就罵道:“看什麼看,老子的雙眸是用來看美女的,哪兒是用來看營長的,再說了,營長美嗎?”
“去你大爺的!”龍運達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抬腳離去,他可是要回去補一覺了,這次出去可真不知道往後能睡得上幾個安穩覺,不過走了幾步便扭頭過來戲謔道:“不一定,你小子得悠著點兒,小心光棍三年半,母豬賽貂蟬!”
布易林一口吞下雞蛋,將手中的雞蛋殼糅合成一團扔進一旁的垃圾堆,拿起墊屁股的頭盔便緊追上來,衝到龍運達身後就是一腳飛踹,奶奶個熊,爺們兒已經四五年沒見過美女了,他娘娘的,再被詛咒那怎麼能行?
龍運達早就料到布易林會報復,所以一個閃躲,布易林的飛踹就一腳踹在了空氣上,而緊跟著扔來的頭盔也哐啷啷的砸在了地上,周圍其他用餐計程車兵也都大笑起來,一個個趕緊給布易林加油鼓勁,大吼大叫道——“不一定,揍死小龍人”、“媽的,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揍他,往死裡揍!”
龍運達耳朵可不是擺設,他一聽到身後如此之多的倒戈聲,一臉怒色的就轉過頭來,瀟灑的做出了一個豎中指的手勢,可他萬萬沒想到,日,連長正好看向這邊,那豎起的中指在陽光的照射下還真是相當的突兀耀眼,連長徐廣川當即就火氣大盛,就知道是龍運達這廝不安分,一把就扔來一個雞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龍運達身後的布易林腦袋上。
突然被砸的布易林火氣更大,撿起地上的頭盔轉過頭來就大吼道:“我草,誰幹的?”話音剛落,只見連長相當勇敢的昂了昂頭,敢咋滴?
如此一個烏龍,龍運達是忍不住大笑起來。而周圍其他士兵更是轟然大笑,幾個正啃饅頭喝稀飯的都笑得前俯後仰,就差把剛吃進去的全給笑噴出來,而面對此情此景還能呆的下去麼?龍運達趕緊就和布易林倆人落荒而逃。只留下一片哈哈大笑聲穿透空氣撲殺而來。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