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昔日伸入河內一段距離的棧橋並未被用來構築浮橋,共和國陸軍第八機步師的先遣部隊在棧橋上停了兩輛很奇怪的軍車,看車的樣子貌似是用悍馬底盤改制的,不過奇怪的就是在車頂上,其中一輛悍馬頂著一個可360度旋轉的掛架,掛架左右是一個長方體的東西,內裝了像是四個火箭彈一樣的圓頂東西,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車載移動式防空導彈?
哈奇科夫最能辨認的當然是停在導彈發射車一旁的高速近防炮,這種武器他見過,使用悍馬都可以牽引實施野外機動的那種高速近防炮在抵達指定位置後,脫離牽引、降下液壓承重柱,將整個高速近防炮平臺支撐緊固之後,勿需外部提供任何電源或控制訊號,將火控雷達、四聯裝25毫米機關炮、自動俯仰系統、自動供彈系統等等集合在整個平臺上的這種武器,就能忠實履行起低空防禦職責,高速、兇猛而又精確的火力足以在眨眼之間揉碎任何膽敢闖進射界的飛行器,就是不知道中國人自己用的東西,到底抗干擾能力強不強。
而在岸邊還佈置了一些防空武器裝備,哈奇科夫承認自己眼拙,自然是認不出來的,而就在這麼短短一個左右環顧間,原本就守衛在這個碼頭的第15步兵師一個加強連連長和指導員都趕了過來,看樣子他們也似乎又驚又喜,戰場之上無需敬禮,但必要的恭敬還是要有的,所以兩人以及帶來的一個班都站得直直的,恭迎比他們高出幾階的長官,畢竟這悍馬車可是在第15步兵師裡難見的,能坐著它們出行的,豈能是小兵?
哈奇科夫也沒有擺架子的意思,這年頭,連偉大的總書記斯大林都不能在戰爭中倖免,軍階什麼的都是浮雲罷了,所以下車後也僅僅是象徵性的看了這個加強連連長和指導員二人一眼,便指著那奇蹟般出現的浮橋,問道:“中國陸軍部隊搭建浮橋用了多久?什麼時候開始過橋的?現在上岸了多少兵力和裝備,都安置在了哪兒?”
一連幾個問題著實讓碼頭加強守備連連長頭皮發麻,看了浮橋一眼。報告道:“他們僅用了一個小時就完成了浮橋搭建,之後又進行了防空部署,五分鐘前第一支重灌部隊才開始過河,不過據說他們還要搭建一座浮橋才行。否則通行能力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
哈奇科夫瞭然了,也難怪剛剛這個守備連派出的通訊兵氣喘如牛一臉興奮的跑到師部來報喜,原來守備連一看到對方過河就派通訊兵報信了。“那你們怎麼不用無線電臺報告一下呢?”哈奇科夫還是找到了一個地方數落一下。
“這個……”守備連連長不好意思了,衛國戰爭打了這麼久,低階別軍官成批成批捐軀,如今的這些都是稍加培訓後的老兵來擔任,所以當著哈奇科夫的面,也摸了摸後腦勺才回答道:“自打他們開始架橋。我們的無線電臺就沒法使用了,後來才知道是他們進行了全頻段干擾,電話線也沒搶通,所以我就讓通訊兵跑步通知!”
哈奇科夫聽完著實一愣。隨即又是一個寒顫,奶奶個熊,幸好不是敵人啊,要不然這稀裡糊塗的背部受敵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要追究起來。還得怪兵力太少,要防守正面並留足預備隊,這後方哪兒能照看得全面呢?…;
打消一些這時候不該有的想法,哈奇科夫當即就要去見見對方的最高長官。這腳才邁出幾步他就停住了,因為他正好看到了一個“老熟人”。十幾個小時前還印象深刻的共和國陸軍第二集團軍軍事考察團臨時團長梁成少校,正站在一輛武裝偵察車旁的梁成也正好瞧見了哈奇科夫。隔著大老遠的,倆人不約而同就笑了。
梁成砰砰兩下敲了一下車前蓋,然後便帶著自己的副官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而身高差不多但身子骨明顯瘦弱了些的哈奇科夫動作卻更快,帶著一干參謀腳步如飛的迎了過去,很快兩隻手就握在了一起。
“我早就說過,我們會回來的!”一身鐳射迷彩作戰服的梁成帶著自信的笑容握著略顯溼熱的哈奇科夫右手。
這一刻,哈奇科夫的眼眶裡不知道是因為灌進了風沙還是犯了毛病,竟然有些霧濛濛的,像是娘們兒一樣快哭了似的,用力的握了握手後,主動上前和腳蹬作戰靴還明顯高出一截的梁成擁抱了一下,中國古人常言“患難見真情”,哈奇科夫這回總算是深刻體會到了中國人的言而有信。
一箇中校見到一個少校卻如此之作態?周圍的中蘇兩軍官兵們倒也沒覺得什麼稀奇,哈奇科夫和梁成擁抱之後,這才並肩而站,由梁成主動介紹道:“明天拂曉之前,我們第八機步師將全部進駐巴拉紹夫,不過現在問題就是浮橋還只有一座,我們至少需要兩座浮橋來讓部隊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