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與古德里安之間的“秘密”,也映照了當前中德之間的敵對現實,國家利益這把最鋒利的劍,砍斷了一切美好的過去,正為了更為刻骨銘心的未來,雕刻最仇恨的惡戰。
秘密言盡,左平也不再開口說話了,因為眾多軍官的眼神足以代表所有的疑問者心態,恐怕所有人都會就“禮讓三分”這個二十多年前的戲言,是否還有保質期一事追根溯底,但左平沒有表態,以沉默的姿態讓所有人的好奇心全都淹死在無盡的空氣中,俗稱“死了這條心”。
當然,隱藏在左平心中的同型別秘密還很多,畢竟中德兩國之間曾有過難以回首的美好,比如左平曾在陸軍指揮學院與現如今的德國陸軍南方集團軍群下轄第56摩托化集團軍的軍長埃裡希?馮?曼施坦因,做過三個月的同窗同學,和左平一期的且如今還在共和國陸軍部隊中現役的人也大有人在,同一個集團軍的就有第七機步師的師長趙東辰,而不同的則有,新晉的第五集團軍第20機步師師長羅志遠,另外左平還知道海軍陸戰隊第二師師長姜駿也和曼斯坦因關係不錯,曼斯坦因當時就和姜駿是一個寢室,畢竟他們都是來陸軍指揮學院取經的,為其三個月正好湊合一起住一間寢室……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中德之間的國家關係曾今美好,也就自然造就了雙方的軍人之間曾今也有友誼連連,可世事弄人,昔日最鐵的兩個哥們兒如今都要爭天下,那誰還管得了過去海誓山盟呢?在最為現實的利益面前,兒女情長、惺惺相惜、友誼萬歲等等統統都成了扯淡的浮雲,誰先狠狠的整死對方。那才叫勝者為王。
所以,把這麼一個藏匿在心裡的秘密說出來,左平輕鬆了,其他人倒是感覺很有“鴨梨”。師長可是古德里安的學生,二十多年不重見,“老師”的脾氣與戰績見長,而“學生”依然是平平凡凡低調得很,所以這師生重逢,到底是“老師”狂揍“學生”,還是“學生”力毆“老師”,以前所謂的禮讓三分。他孃的還到底算不算數?
現在,擺在左平面前的路有兩條,要麼就言而有信,以尊師敬師的姿態。承讓古德里安三分,或者就權當已經失憶了,記不得以前說出的屁話,把臉面揉進肚子裡,狠狠的給古德里安來上一課。讓他看看,昔日的好學生是如何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顯而易見的是,無論是選擇哪一條路,都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左平昔日的老師古德里安現在手下可不是老弱殘兵,而是最為鼎盛的德意志第三帝國國防軍陸軍第二裝甲集團軍群。能夠讓同盟國不少軍民聞風喪膽的邪惡存在,下轄了足足三個滿編制的裝甲集團軍。外加一個直屬於古德里安指揮的裝甲師。
不用掐指計算,早就把情報資料熟記於心的左平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師手裡,手握著的不僅僅有那個直屬於他指揮的裝甲師,三個滿員編制的裝甲集團軍,每一個都是經歷過多次戰爭洗禮的,從橫掃西歐開始直至今日,無論是第24還是第46和47三個齊裝滿員的裝甲軍,還是這三支裝甲軍中聲名顯赫的武裝黨衛軍第二帝國裝甲師等等,光是比拼人數,古德里安部下十萬之眾,而左平不過一萬餘,十倍的差距在無聲的嘲諷這對闊別二十多載的師生。…;
所以,會議剛剛開始,第八機步師參謀長裴揚就不知情的指出第八機步師即將遭遇到的敵人,就是久負盛名的古德里安所率第二裝甲叢集,左平的臉色就並不太好看,冷冷的像是北極冰層一樣堅硬。
而現在,裴揚懂了,原來剛剛師長的表情可不是大戰來臨前的堅毅,而是在生生的被這殘酷的現實所折磨得臉色鐵青,還有什麼比這更加令人蛋疼的呢?裴揚轉過頭,認真的看了看左平,把秘密說出來之後,他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潮紅,估計是心跳的速度太快,興奮感直衝大腦所致。
“這仗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大夥兒都看著我幹啥,我又沒說真要禮讓三分,德國佬都不念及中德的友好過去,咱們還跟他們客氣個鳥!”左平說著,拿起桌上的軍帽和茶盅,戴上軍帽便離開了,看得眾人是一陣錯愕,很有儒雅風範的左師長可是很少發火的!
左平前腳剛走,桌對面的方正國立馬就瞪了裴揚一眼,爾後也收拾東西起身走人,把會議徹底交給裴揚來主持,畢竟他是主管部隊思想政治的,行軍作戰之類的事情還是裴揚做主比較合適,當即就追著左平出去了,直到裴揚乾咳了兩聲,舉目望送的眾軍官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坐得端端正正,不敢絲毫懈怠。
左平這麼一火氣十足的離場,對於裴揚而言可是好事情,雖然心裡猜測師長是故意為之,讓這麼一件事情來拽住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