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病重出家,仍是讓他無法放下麼?
她想起婆婆曾經來找她的時候,讓她好好照顧何子衿,那放心寬慰的表情。她每想一分,心裡便揪緊一分。
正式年底,臺裡搞了個小小的聚餐。自從結婚以後,常悠悠已經鮮少去這樣的場合,同事們知道她新婚燕爾,也不勉強。
很多同事還要做節目,就只是在電視臺的員工餐廳裡簡單的拼了幾張桌子,食堂的師傅加餐,簡單的做了些燒烤端上來,桌子上放了一紮一紮的啤酒。
大家圍坐一團,氣氛是愉快的,她也跟著別人後面笑。新聞組欄目組的同事們瘋起來的時候,比娛樂節目組的同事還要會玩。雖說都是些極老套的遊戲,他們這一大群的人,玩的不亦樂乎。叫好聲,起鬨聲,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常悠悠看著他們,想到自己結婚的時候,在何家園,那群人也是如此興奮。所有人都抱著祝福的心,看待她跟何子衿的婚姻,直至此刻,她才驚覺,她興許很重要,也很特殊,可是,在何子衿心裡,卻永遠抵不過他的大事情。
她無法讓自己平衡。小河推給她一聽啤酒,她開啟拉環,仰頭灌了一口。
微澀的液體滑入厚重,帶著輕微的灼熱和刺痛,瞬間便勾起一股酸澀,頓時有一股酸意直直的往上湧。她差點忘記了,她是有身孕的人,她的腹中,有她和他的孩子。
她在想,這個時候,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拋開旁的,她不想,她的孩子有這樣一個狠心的,沒人情的父親。
晚上,何子衿回家的時候,燈是暗的,他以為常悠悠還沒回來,直到推開房門,才看見她懶懶的躺在床上看電視。
他瞟了一眼電視,裡面正放著一部電視劇,男男女女分不清楚,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情節,電視裡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她也跟著紅了眼眶。
他笑笑,走過去,嗅到一股濃重的酒味。他皺了皺眉,在床邊坐下,抽走她手裡的遙控器,擼好她的頭髮,伸手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喜歡看這個?”
“嗯。”
她應了一聲,仍是盯著電視,看的專注,眼圈也紅的越發厲害。
“怎麼喝酒了?”
“唔。”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何子衿湊上去細細看了看,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他試探的往旁邊挪了挪,她頓時失去了重心,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後靠,手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胳膊,試圖尋找平衡。
何子衿只當她喝了一點,可看這模樣,分明就已經喝糊塗了,他伸出手,重新把她撈回自己懷裡。
常悠悠只是覺得腦子木木的,鼻端裡飄過的都是令她熟悉安心的氣息,這種感覺反射到心裡,讓她既是心酸又是難過。
一股濃重的酸意無可抑制的從胸口往上湧,她揪住他的衣領,翻下床,踉踉蹌蹌的往衛生間走。
何子衿連忙跟上去,她開著水龍頭,水嘩嘩的流著,伴著痛苦的嘔吐聲,他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心裡惱的厲害。
常悠悠吐完了,何子衿攏住她的身子,扯過毛巾給她抹乾淨嘴巴。
“常悠悠!你下次再給我喝成這樣試試!”他在她頭頂說,心裡發著狠。
“唔……你管不著……”她口裡嘟囔著,手卻拽緊了她的衣服,轉了個身子,臉埋在他的胸前,似乎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了。
她開始抹眼睛,肆無忌憚的罵他:“何子衿,你混蛋!”
“你沒人性!”
“你這個騙子!”
她聲音悶悶的,卻不妨礙她清清楚楚的罵他。
何子衿終於嘆了一口氣,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拉到懷裡。常悠悠順著他的力道,腳步不穩的走出衛生間。
他只想快些讓她睡覺,她這副樣子,不論他說什麼,她都是聽不進去的。已經走到了床邊,她的身子卻往下癱,一副堅決不肯上。床的樣子。
“小東西!”
他低低的罵了一聲,彎下腰去抱她起來。
“我不跟你睡一塊兒!”她昏昏沉沉的仍舊惦記著他們在冷戰的事情,身子直往地上賴。
“先上。床上去躺著。”
“我不要!”
“常悠悠!”
常悠悠猛的搖頭,因為蹲的有些久,腦子頓時有些暈暈沉沉的。
“何子衿……你別待在我身邊……像你這種自私的人……別……別跟我睡一塊兒……你現在怎麼對,對……以後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