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動一下。兩人黑色的身影。被燭光拉的長長的。投射到空蕩蕩的牆上,給人一縷寂寞感。
兩人無言。黑衣人沉思了片刻,卻突然伸手,持黑子,唰,推了一下沿河的大車,以死將軍。以換取身前小卒子的活路,月舒天未曾理會,把將往炮下一撥。機鋒暗藏。而那顆大車就被涼在了那裡。
殘局,什麼是殘局呢,一步不將軍就死期的局勢便是殘局,有例外的,但很少,棋局中。大車絕對比小卒子有優勢。可黑衣人卻不可能再去撥弄大車,大車已是餘子,怎麼走都是廢棋,他完全可以通底將軍,而月舒天也完全可以再把將崴出來舔掉車。所以他只好上一步將。因為月舒天下一步若飛象的話,那他飛起的那顆象。便即截住了他三步以後雙炮的走勢。而他自己將前的炮也因為象飛走的緣故而將對方之軍。
月舒天揚了揚嘴角,大車長驅直入,抱肋而立,讓黑衣人的將,下一步若走動的話。只可左,不可右。只可退不可近。
“哼”黑衣人一聲冷哼,兵行險招,馬直接跳到了月舒天的車前。與另一匹馬相互輝映。以雙馬的局勢,阻斷大車移動的方向。馬後炮之局咋現。
黑暗的夜,是如此的靜,即便是窗外蟲鳴的聲音也聞得清清楚楚。兩人的呼吸開始亂了。殘局的局勢斗轉星移很多次。可勝負猶未分出。
此時一個丫鬟推門而入。根本無視這兩人的存在。在旁邊的那張桌子上放下了一些糕點,算是宵夜,臨走時還往茶壺裡又換上了一些新鮮的茶葉,注入了一些開水,隨後又端走了月舒天的晚餐。轉身掩門。自顧自的去了。今天她的工作到此已經算是做完。所以臨走時還輕鬆的吐了一口氣。
酒香,在大堂上慢慢地瀰漫。在酒香瀰漫的同時,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也悶悶的傳來。仿似床底下。一群老鼠在啃一根老玉米一樣。
旁邊的桌子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小老頭兒,桌子上的糕點不時的被他塞入嘴裡。糕點被他嚼碎嚥下後,他還會拿起他手裡的酒葫蘆,咕咚咕咚的灌上一陣子,然後在吧唧吧唧他那乾枯的滿是皺紋的嘴角,同時。他那一雙高高鼓起的水泡眼。也偶爾的會滑稽的瞪向這邊的棋局,
“唉,頭,不對,應該頂車。”
“混賬東西。誰讓你不上炮的”
“出馬啊,頭,你說你怎麼不出馬啊頭”
“歪將,對,往旁邊歪,咦,該死的小天你氣死我了,你怎麼一點話也不聽呢”
月舒天皺了皺眉頭,長身而起,讓開他剛才坐的位置。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意思。
那老頭見狀,水泡眼一瞪,氣急敗壞的嚷道:“怎麼,想讓我老人家出手。門都沒有”
而一旁的那黑衣人冷笑道:“哼哼,宮老二。剛才若頂車,便讓開了雙重鎖的陣眼,他完全可以持炮而長驅直入”黑衣人說到這裡。又道:“剛才他若上炮。他辛辛苦苦建造的外圍攻勢,便失去了一角,我只用一顆馬,便可各個擊破”
那姓宮的老頭聞言,一邊瞪著水泡眼思量著話題,一邊伸手繼續的去拿盤子裡的糕點。而嘴上卻打著哈哈道:“喂。頭,你注意了沒有。今年的糕點比往年要好吃的多”
“沒有”
“哦,那麼快來嚐嚐吧,這裡還有兩塊”
“哈哈。誰都別動了,那是我與龍形那野和尚的”
聞聲音,這人應在兩裡以外。然而話音剛落。就見視窗中,一個白髮飄飄的道士鑽了進來。一身灰色的道衣,洗的泛白,一根黑鐵簪子,鬆散的束住頭上如草的白髮。手上一柄劍。連劍鞘都沒有。好似撿來的一樣。
宮老兒與蕭老兒注視著他,眼光一陣閃動,而此時,窗外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喂,老大,老二,你們快出來看看我和青松那老牛鼻子創的身法如何”
聞言,宮老二一個縱身掠到了窗邊。抬頭往外看去,而蕭老大也擲棋局而不顧,也來到了窗邊,往外望去。只見天空中的明月,此刻已經開始皎潔,一個圓晃晃的禿腦袋正映著月光,相互交應。
而這禿腦袋就長在了一個高大的軀身之上,這高大的身軀便是剛才說話的人,一件寬大的僧袍,被他自然的披束在身上,迎風展開,只見他極盡灑脫的揮舞著寬大的衣袖。宛如蝴蝶的雙翼一樣,說不出的瀟灑,藉著巧勁,在空中來回的滑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燕穿楊柳,鯉魚倒穿波,仙人縱。旱地拔雲,八步趕蟬,一些武林中已將近失傳的身法。皆被這人在空中演練了一次。狂放的笑聲,不時的在空中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