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練習。這次劉辰丹的進度顯然就比劍春快多了,他到底練武多年,基礎在那裡。劍春也不著急,只要跟出塵在一起,她就覺得很滿足,精神很愉快,渾身都是勁。
分六個夜晚,出塵分別把靜心咒和追雲訣的三層口訣教給了劉辰丹和劍春,還輔導他們練習了這些功法。白天出塵和劍春也去醫科大學找過哥哥清峰,但他不在,他的同學說他出去串連了,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
最後那天晚上,練完之後出塵對劉辰丹說:“辰丹大哥,這兩個功法我都傳給你了,以後練成什麼樣就看你自個的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明天我們要走了。”
一聽這話,劉辰丹立刻就急了。“這麼快就走?我還想跟兄弟和劍春妹妹多聚聚呢。我爸也是練武的,他也想見見你們。你們還有急事嗎?學校裡不早就停課了嗎?”
“辰丹大哥,這些天交往下來,我也知道你是個實在人,我就不瞞你了。一星期以來,我一直感到西南方向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讓我前去相會。那是一種遙遠、古老的氣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我一定要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聽這話,劉辰丹如受雷殛,過了一會兒他才喃喃自語地發出聲音來。“原來是真的。爸爸是對的,是真的應在他身上。”
“辰丹大哥,你怎麼了?什麼東西是真的?又有什麼事應在我身上?”
“你知道八陣圖嗎?”
“諸葛洞明的八陣圖?‘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你說的就是前蜀名相諸葛良的八陣圖嗎,辰丹大哥?”劍春插了進來。
“不錯,就是那個八陣圖,但有一句詩錯了!”
“沒錯啊,杜工部就是這麼寫的,二十個字,我八歲就會背了,不可能錯。”
“你背得沒錯,杜工部當時寫得也沒錯,但現在錯了。”
“此話怎講?”出塵追問。
“現在八陣圖裡面的石頭又轉了!”
15.夔州:諸葛文侯與八陣
二十分鐘後,三個人都坐在劉家的客廳裡,聽劉辰丹的父親劉新武說話。
“那事最開始是上個月,那個推翻舊文化什麼的傳到了夔州縣那個旮旯地方,結果一幫人就上街了。開始還是在縣城街上鬥爭什麼破鞋爛襪子的,後來就到了寺院、道觀、尼姑庵裡去砸門匾,燒牌位,三清和佛祖也就全倒了黴,還有什麼祠堂啊,牌坊啊,土地廟啊,統統整了個遍。下一步該怎麼辦?縣城和城郊的全弄光了,突然有個人就想起了,南江邊上還有諸葛洞明的祠堂,還有八陣圖遺址。好傢伙,那些人說去就要去,但一些老輩子的人就出來阻攔,說是諸葛洞明丞相的祠堂那是砸不得的,文侯神像最有靈驗,砸了是會傷天理的。但那些人哪裡肯聽,結果還召集了萬人誓師大會,會後浩浩蕩蕩遊行到了江邊。大老遠的就看到江邊有個石碑,上面刻著杜工部的那首五絕。這夥人先用錘子砸碑,結果根本就砸不碎;然後套上鋼絲繩,用大卡車開足馬力拖,可這鋼絲繩都繃斷了好幾根,那石碑還是紋絲未動。最後有人總算想了個點子:拿炸藥炸。好傢伙,軍隊挖防空洞用的TNT炸藥擺上了一百公斤,所有的人都疏散了,雷管什麼的也都安好了,引信點著了,火星子吃吃地冒……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三個人一齊問。
“只見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突然之間便雷霆大作,閃電狂奔,烏雲四合,緊接著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引信也澆滅了,炸藥全打溼了,不能用了。這下子石碑眼睜睜地就炸不成了。”
“哈哈哈!”三個年輕人全笑了。
“這還不算。那大雨雖然只下了兩三分鐘,但那天本來陽光燦爛,天氣預報也說是晴天,所以去的人誰也沒帶傘,沒穿雨衣,結果一個個全淋成了落湯雞。這還沒完。等大雨剛過,馬上就驕陽似火,緊接著所有人誰也不敢說話,個個呆若木雞。”
“怎麼了?”
“原來八陣圖裡面那些石頭,多少年了都靜悄悄的一動也不動,大雨一下完,人人都看見,那些大石頭全都旋轉了起來,看上去什麼規律也沒有,但好像卻充滿了誰也解不透的玄機,八陣圖裡面的情形如何?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進去看。裡面是飛沙走石,轟隆隆地響,隔著兩三里地都聽得到。八陣圖上空陰雲密佈,時而雷電交加,時而冰雹大作。
所有的人都在那裡乾瞪眼,直到後來有一個人大喊一聲:‘文侯顯聖了!跑吧!’好傢伙,幾千上萬號人一下子撒丫子跑了個乾乾淨淨。後來,去過江邊的人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