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鄭翼晨心下暗道:“該不會……我跟曉桐的談話內容都被她聽到了吧?她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出眾的耳力了?”
鄺雅芝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本護士雜誌,捲成棍狀,狠狠敲打了幾下他的腦門。
勢重力沉,風聲呼呼。
鄭翼晨摸著腦袋求饒:“痛!雅芝姐,你是真打啊!”
鄺雅芝一貫是端莊貞淑的知心大姐形象,笑臉對人,脾氣溫和,就算在她情緒最波動的時候,她說話都是以句號而不是感嘆號結尾的。
更別提打人了。
鄺雅芝不言不語,又下了幾記毒手,這才將殘破的雜誌丟到一旁:“我當然是真打,外科目前的情況,我不是每天都有打電話告訴你嗎?你已經脫離這個漩渦,為什麼還要一頭扎進來?還把勇哥也帶上了。”
曉桐洗好碗筷後,擦乾雙手,走了過來,聽到鄺雅芝這句話,也表示贊同:“我也覺得你們重新回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她緊靠著鄺雅芝坐下,皺眉說道:“今天早上,交班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明明是張主任帶頭髮言,要我們所有員工對勇哥表示歡迎,還是有那麼多醫生不買賬,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人的極端表現,是受了付海華的指示。”
從中可以透露出一個訊息:付海華的一家獨大,連張雲順這個正牌主任都壓制不住了!
說到這裡,曉桐有些疑惑,不理解一個副主任的預備人選,為什麼能讓其他醫生言聽計從,對正牌主任的號令不管不問。
鄺雅芝畢竟虛長几歲,分析形勢的目光比較透徹:“你要知道,張主任今年已經五十九歲,明年就該退休,他僅僅是一根燃燒殆盡的蠟燭,付海華卻是正當壯年,如日中天,只要他下個月能升職為副主任,按照醫院一貫的規章制度,明年張主任退休時,主任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鄭翼晨一聲冷笑:“那些醫生,都是牆頭草,見風就倒,最擅長的就是審情度勢。勇哥沒出事之前,他們就保持觀望態度,模稜兩可。勇哥出事後,依附張主任還是付海華,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二選一的選擇題,而是答案有且只有一個的送分題。”
鄺雅芝瞪了他一眼:“既然你都明白,還敢回來?你是……是……犯賤啊?有被虐待狂?”她平時說話從沒說粗口,犯賤二字,已經是她能說出的最難聽的話語了。
鄭翼晨認真說道:“我向來是一個積極上進,三觀端正的熱血少年,沒有這種古怪的癖好。”
他嘴角上揚:“我也不是一個好好先生,沒有唾面自乾的涵養。我這次回來,是要讓他們為之前做的齷蹉事,付出代價!還要讓勇哥取而代之!”
在鄺雅芝看來,付海華升任為副主任,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她也不信鄭翼晨有什麼扭轉乾坤的本事。
鄭翼晨的這番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偏執狂的囈語,典型的阿q精神。
基於朋友的道義,還有自身的性格使然,她沒有反駁鄭翼晨的意思,沉默不語。
曉桐卻沒有給鄭翼晨留面子的打算,一聲譏笑,嘲笑鄭翼晨胡吹大氣,吹牛皮不打草稿。
鄭翼晨淡淡一笑,也不出聲辯解。
時間會證明他今日說的話,句句屬實。
何必逞口舌之利,圖一時之快呢?
第116章 突發狀況
鄺雅芝和曉桐對鄭翼晨重歸外科這個決定,有著諸多的不解與不滿,卻不妨礙她們對鄭翼晨一如既往的支援。
鄺雅芝還向鄭翼晨透露了一個訊息,付海華將陳勇的床位銳減至兩張,還嫌不夠,背地裡向醫生們下達命令,禁止他們在值班時收病人到那兩張床位,除非是其它病床都滿了,才安排病人入住。
如此一來,陳勇縱使得了兩張床位,也會面臨無病人可醫的窘境。
對於一個剛剛復職,準備大展拳腳的人來說,這種安排,無疑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剛剛燃起的鬥志,重新振作的精神,都會因此煙消雲散。
一個被擊倒的人,能再次從倒下的地方爬起,需要莫大的勇氣。
當他爬起後,再一次被無情擊倒時,十有**會情緒奔潰,一蹶不振。
鄺雅芝知道了這個訊息後,才會對鄭翼晨發火。
她心裡明白,陳勇之所以能重歸外科任職,是鄭翼晨一手促就。
鄭翼晨或許是好心,但他的好心,極有可能會成為陳勇勇氣與鬥志的墳墓。
沒有工作,並不可怕,再找一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