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嗚咽的哭聲:“我也不想……坐牢啊!我……我本以為這個影片,永遠……永遠也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人算……不如天算啊!”
矮個民警開口幫黃光託說話了,他認真說道:“這位黃光託先生,儲存這個影片,只是抱了萬一的想法,並沒有想著用來威脅你什麼的。他把這個數碼攝像機放到一個密封,不會被氧化腐蝕的容器中,連同容器一起埋在小區門前的一棵歪脖子樹下,足足埋了一米多深,我們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它挖了出來。”
鄭翼晨這才知道金建軍等人何以姍姍來遲,敢情黃光託竟是把證據埋在地下了,取證據的時候花的時間過長。
付海華既然已經伏法,這樁案子也算是圓滿解決。
高個民警和矮個民警神情肅穆,向眾多醫生敬了個軍禮,這才押送著金建軍等四人離開了會議室。
臨走前,金建軍淡淡一笑,與眼泛淚光的鄭翼晨眨眨眼睛,扭頭便走。
不需說話交流,那一記眼神,已經道盡了一切!
此時的他,不像是一個罪犯,倒像是一個凱旋而歸的英雄,昂首挺胸,意氣風發。
鄭翼晨望著金建軍離開,心下百感交集。
黃光託說人算不如天算,卻不知還有一句俗語叫“人在做,天在看”,還有一句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他對付海華說,千萬不要想著流氓會講道義!
殊不知,金建軍就是因為講道義,重情義,才毅然決然,付出自由的代價,主動向公安機關投案自首。
鄭翼晨無聲說道:“等你出獄了,我們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不……我們已經是最好的朋友了!”
這場會議可以說是一波三折,**一浪接著一浪,讓人應接不暇。
好在再大的風浪,也總有平息的時候。
付海華剛剛就任副主任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民警扭送往派出所,毫無疑問是要卸下這個職位了。
他也獲得了“中心醫院上任時間最短的領導人”的稱號,半小時的上任時間,不但是空前的,估計在今後的無數歲月中,也沒有人能夠打破他這項記錄,堪稱絕後!
會議室中的大多數人,都憋著一肚子的話,如同一塊魚骨卡在咽喉,不吐不快。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夠膽說話,即便憋著難受,也只好強行忍住,當成是分娩前的陣痛。
這些人都噤若寒蟬,用畏懼的目光望著一言不發的鄧光榮。
這個醫院最高的領導者,決策者,此時面色陰沉,十分不爽。
剛才發生的一切,對於大多數人來講,算是一個精彩的故事,能用以在茶餘飯後吹噓的談資。
對於鄧光榮和張雲順來說,這是一場丟盡顏面的事故!
鄧光榮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嚕的古怪聲響,似乎有什麼猛獸要從口中飛衝而出。
他低聲怒吼,如同一頭咆哮的獅子:“張雲順,滾到我面前來!”
早已六神無主的張雲順身子一震,應了聲是,正想邁動步子,卻發現自己雙腿戰戰,不聽指揮,只好用哀求的目光示意兩個下屬抬著自己,站到鄧光榮面前。
雙腿的顫抖如同無可阻擋的瘟疫一般,很快蔓延到他的全身,這個領導了外科將近二十年的主任,此刻就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連頭都抬不起來。
“你怎麼管理外科的?居然出現了這種害群之馬也不清楚!”
“你老糊塗了是吧!還把他推舉成自己的接班人”
“整個領導班子,都看到了你們科室的笑話!”
“剛剛那兩個民警,只會把這件事當成我們醫院的笑話!臉上無光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應該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彌補過錯吧?”
鄧光榮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張雲順瑟瑟發抖,如同在秋風中飄零的枯葉,頹然說道:“我……我清楚了。”
鄧光榮又望向了內科的兩個主任,面色緩和了許多,交代兩人連同張雲順,跟劉福生商討一下如何公報今日發生的事件。
他最後不忘提醒劉福生一句:“既然那起醫療事故確認是和陳勇無關的。他的檔案,你要重新書寫,不要讓他的醫療生涯,留下這個不屬於他的汙點。還有,跟財務科說一下,補償他三個月的基本工資,就當是停職期間的歉意。”
鄧光榮交代完這些事後,走向陳勇,伸手和他一握:“辛苦你了,讓你蒙冤受屈那麼長時間,是我